大楼里后勤人员已经走的差不多,身穿清洁工服的唐冉在一众白领精英人士中显得有些突兀。
她还差一个微型炸弹没有安放,不能就此离开。
不着痕迹扫了眼楼层里来往的人,唐冉贴着墙低头向前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后面隐约传来人的叫喊,但来往的行人太多,唐冉听不真切,这里人大多都用当地语言交流,她也听不懂,只以为在叫别人。
可是从后面直奔着她过来的脚步声不由得让唐冉身子一紧,暗暗戒备了起来。
来人大步走到唐冉身前,一脸不耐,嘴里叨叨训斥个不停。
唐冉脸上一片茫然,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不是发现她的不对,来人应该是找她有事,或者说是找她穿这种衣服的人有事,她没有理,便恼怒的追上她训起来了。
不过真是抱歉,来人训斥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唐冉低下的头面无表情,语言不通如何交流!
不管内心怎么想,外面唐冉还是表现出一个工作的后勤人员应有的样子,低头认真听取训诫,时不时的插空道歉。
“好的”“谢谢”“对不起”是唐冉在这里唯三用当地语言说的很溜的话,很多时候这三句话就能解决大部分交流问题。
因为本身学习模仿的对象是当地人,学说当地语言自然而然便带上了当地的味道,尤其在刻意的模仿下,更是轻易听不出区别。
只要不说别的话不会轻易露馅,不过身为一个称职的保洁员,她只要听从上级命令好好干活即可,用不着说什么话。
来人三十来岁,身体微微发福,脑门锃亮,因不大的运动量额头上呈现出一丝汗意。衣服穿的板正却挡不住男人常年弯佝偻的腰,这样的人在大楼里的位置不会很高。
压迫的痕迹在来人身上体现的很明显,男人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了个位置比他低的人,肥厚的嘴唇一个劲的喷个不停,好像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压迫都宣泄出来。
在两人身边来往的人很多,路过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扫两眼,这一的情况不禁让男人的训斥变得更加严厉,仿佛如此便能体现出他的能干精明。
男人骂的越欢,唐冉越淡定,本来存在在这里还显得突兀的她现在一点不该的感觉都没了。
楼里有人需要她的存在,这个人是他们认识的,所以在其他人的潜意识里会形成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认识的人需要用到她,所以她才会存在。
男人误打误撞给了她一个在不适合的时间光明正大出现在楼层中的理由。
为了感谢男人不经意间帮的忙,唐冉决定做个称职的被发泄对象,如来人所希望般在来人愈来愈严厉的语气中身体瑟瑟发抖,如在汹涌的海浪中飘荡的小船,时刻有翻船灭顶的危险,在外人看来可伶极了。
过足训人的干瘾,发泄完毕,提升够自己的逼格,来人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瑟瑟发抖的姑娘,眼高于顶鼻孔朝天扫了唐冉一眼,神情倨傲极了。
“哼,@¥%……*”同时说了句不知道什么的话,背着手在前面先走了。
除了一声“哼”,唐冉表示其它的都听不懂再说些什么。还好男人表情够丰富,肢体语言也不少,就算口语不懂,意思却能相当理解。
在那人说完,唐冉极快的点头应好。
男人高傲的不再理睬,径直走着。
唐冉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没看见男人在官高一级的其他人面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男人带唐冉到了一处办公室,办公室地上碎玻璃散落,水迹横生,两尾鱼在地上不断扑腾,身体蹦到碎玻璃上,溅起道道红色的血花,把地面渐渐染红。
从看到狼藉的地面起,不用男人再说,唐冉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拿起清扫工具就开始把玻璃渣扫到一起,再用拖把把地上蔓延的水一点点清理干净。
把人带到后,男人神情依旧倨傲,居高临下的看了忙活的唐冉一眼,再不愿待着,不耐的警告了唐冉两句便离开了,看其脚步匆匆像是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办。
见男人走开,唐冉粗粗把地面打扫干净,有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耽误,时间距离她进入大楼过去了不少,她得加快动作赶紧离开。
现在在的地方离她原本想要去安放炸弹的梁柱有较远距离,唐冉放弃了原本的安装计划,在这所办公室的不远也有一根梁柱,起到的作用没有原来定下的那根大,不过她再找一根同样的安放上炸弹,两两相加起到的作用便能和原来的那根相比了。
这种突发事件有算进计划中,乔尔给她的微型炸弹比商定好的有余,现在看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