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行。”梁王低声道:“我才刚入朝野,还不能留个青楼薄幸的名声……”
“我知道。”叛央冷酷脸:“梁王,下次再会。”
梁王???
“你……把面纱取下来吧。”梁王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说:“我想看看……你的模样。”
叛央回身,轻飘飘的白了他一个眼神:“梁王殿下见笑了。民女貌丑无盐,不敢污了殿下的眼睛。”
l梁王……她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其实他并不是没见过叛央的本来真容。相反,正因为见过,才会时时想见,念念不忘。正是因为见过那无比美丽的面容……
今人何人,尽不入我眼。
叛央顺着阶梯走下去。她跟梁王很久了。曾经,是因为两人有过共同的经历,难免多了许多惺惺相惜的观感。叛央还能回忆起来那个雨夜,那个抱着自己母亲牌位在祠堂里面哭泣的小男孩儿……
她那时候,还是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很小就被卖到一个大家主,做小丫头。
因为她长得貌美,很小就有很多人惦记。她没有势力,没有人护着。
就在那个时候,梁王宓烨烁出现了。那时候还是整栋宅子的小少爷的他,义无反顾成为护着小叛央的人。
于是叛央调到了他的身边,做他的随身小丫鬟。
可是,两人还未等到成年,家里就出了事。
那时候,宓烨烁的母亲很早过世,他从小便不知道原因。每回提到母亲,父亲的态度就变得很痛心疾首。因此小宓烨烁不敢问。
后面才知道,母亲死于宫变,那也是后事了。
那年,家里来了一批人,为了将他劫走,杀死了家中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亲。
轮到杀叛央的时候,宓烨烁喊了一句:“我跟你们走!你们总得找个贴进我的人照顾我!”
“不然,不然我不会走的!我活不下去的!”
可能因为他这急中生智,叛央顺利被放过一马,随后跟随在宓烨烁的身后,被那群人劫到一个地方去,秘密集训。
因为他们就是先前与宫变有关的人,想要李代桃僵,利用宓烨假冒皇子。那些人集中训练他很多,例如琴棋书画,治国之道。
至于叛央,便被派去练习暗杀惑人,等等技巧。为了让她成为宓烨烁身边的一把剑。
可是后来,等宓烨烁长大后,便取而代之,用同样的法子,杀光了所有当年残害他家人的人。
但是,那些人的计划,却被他选择继续执行下去。
梁王宓烨烁,对叛央说过:“我如今,没有了家人,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在身边。”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那时候叛央怎么说的来着:“只要殿下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如今,梁王顺利入京,也算是离他们最终的目标更进了一步。
白天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裹着怀里的东西,四下紧张四顾,走在青石板的小街道边。
他人如同一只老鼠一般,左右窜来窜去,看过的人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一闪就过了。
那人走到一处空地时候,面前突然撞出来两个人!
“救命,救命呀——”前头的女子慌乱的左右躲着,她身着黑衣,面纱覆盖,但依旧能看出姣好的身姿。背后一名大汉一手将她抵在墙面上,不顾女子的挣扎,横过一把匕首:“别乱叫!”
那名捂着胸口东西的人看的直发愣,要是平常,他看到这么美丽的身姿的女子,也会生出些许色心。但是如今他实在有色心没色胆,目前怀里还揣着要命的东西呢,哪儿有闲心看美人。
他不欲管这件事,可是那名拿刀的壮汉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那个人,你!给我过来!”
那名矮个子男人眼里闪过瑟缩,让那名大汉看个正着:“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你还想出去报案不成?”女子的面纱是遮着面的,他可没遮面啊!这被彻彻底底看个干净,万一这人转身去报案了怎么办?
“你,别坏我的好事!就在这儿呆着别走,等我处理完这个丫头,再来和你算账!”那名大汉三下五除二擒住那小个子男人,男人始终紧紧捂着怀中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反抗。
“呦。你拿着的这是什么?”那名大汉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怀里的东西是什么?揣着什么宝贝呢?”
那矮个子男人一下慌了,被那名大汉一拽,才“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居然全是珍珠宝器!
那名大汉眼睛都直了:“我天,你这哪儿偷来的宝贝!”
“今儿我的运气真好。”他忍不住跪下来,一面一只手还牢牢用匕首压制着墙边的女子,一边还忍不住俯首看地上的珠宝:“这宝贝,莫不是宫廷里的吧,这么好……”
然而这一句话,断送了他的性命。
大汉还没来得及抬头起身,脖颈上一道巨力压过,他的头颈顿时碎裂成好几块,被人这么无防备的锤击,顿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来是那矮个子男人从旁边不知何时翻出一只巨大的锤子,一锤捶在那人的脖颈上!
“呼,呼,呼……”杀了人的矮个子男人惊恐万分。把锤子丢在一边,那的确是从宫中偷盗来的宝物,如果没被那人发现,说不定他还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一搏,杀了人。但是如果偷盗宫中财宝被发现……
那就完了。
这时候,那人正处在最放松的阶段,殊不知眼前的场景,就是他最后一眼看到的场景了……
那人缓缓倒下的时候,还没明白,究竟是什么杀了自己……
背后,从他脖颈处掏出一枚细小的银针,那名原本被压倒在墙上的黑衣女子,反倒盈盈而立,步态窈窕的看了下那枚淬毒的银针,将毒性空空,找了个位置就地埋了。
她随后,看着俩人一双,倒在地上,思索起怎么处理尸体的问题来。
“居将军真是少年有成!那招使得让我都自愧不如啊!”一位颇有威名的老将捋着胡子赞叹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