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的师兄师弟们看到一众女孩子气的脸色扭曲,花容失色,衣衫不整的追追打打,对比上叛央气定神闲的温柔潇洒,完完全全被比下去了。就连之前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的师兄师弟们,都不得不承认,真是比不过人家的气势。
这不,就把黎崇招来了。
全院的女孩子们哭天抢地的找他做主。
黎崇一个头两个大,他说:“就算是她先言语侮辱了你们,你们一帮人围着一个人打算怎么回事?”
“是啊。”有的师兄也看不过的说:“女孩子打架就不好看。跟一个女孩儿过不去也……”
毕竟是男生,不理解女孩子之间的恨意也是可以的。但是叛央在这一场仗中,无疑占据了优势地位。
全院的女孩子那么多,康菱这时候也不好信口开河的编造谎言。黎崇目光一扫,看到院落旁边缩着的一个低头躬身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是她们中存在感最不强的师妹,颜色平平,平时不喜与人争论,谈话也没什么趣味,更加不活泼乱跳。所以在女孩子里存在感很弱。
但是她规矩啊。听话啊。在一众弟子里,算是风评比较不错的孩子了。
黎崇挥手把她叫过来:“乜秋莲师妹。请过来下。”
听见有人唤她,乜秋莲浑身一抖,战战兢兢的往这边看了眼,不得不移步过来。
她就是先前说叛央比所有人都好看的师妹。刚刚的战争,她也没有参与进去。
“师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是怎么起来的。能说给我听下?越详细越好。”黎崇站在她旁边说。
乜秋莲稍稍抬头,看了眼出众的大师兄。看了看还在房顶上站着不下来的叛央,抖了抖,鼓起勇气说:“刚刚……是邵师妹先说小师妹不好的。”
“你……”那个先开口的师姐气急败坏,可是又找不到说辞反驳。
看到周围人的表现。黎崇沉下了脸:“你继续说。别怕。没人能欺负的了你。”
“她们说……小师妹身上的钱,是,是靠和别的师兄睡……”乜秋莲震了震身子,说出来:“或者,或者是,偷的山庄内的钱财……”
越听到后面,黎崇的脸色越难看。周围的气压变得非常低,就连大气都没人敢喘。
“这就是你们说的正直?”黎崇的神色暗沉,在他的注视下,一众少女们都低下了头。
叛央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畏缩胆小的乜秋莲,似乎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个人物。
黎崇说:“谁先传的谣言?站出来。”
隔了会儿,他说:“没人站出来是吗?今天如果没人说清楚这件事,就谁都不要参加婚礼了。”
“自己门派的弟子没管好。是我的失职。”黎崇深思熟虑道:“我没想到,经过这件事,我才看清很多人。”
“如果这件事没个源头。不是被人恶意挑唆,而是你们都道德败坏的话。等到回到山庄内,能回家的就都回家吧。”黎崇正色:“灵剑山庄不需要这样的弟子。”
“哇——”突然有女孩子吓得哭了。她们都知道黎崇是有这个资格的。她们都是各家族找人托关系,或者是有天赋的人才能进到灵剑山庄修习,这般被遣送回家,今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师兄。其实是一开始,康菱师姐说,说她手里的钱来路不明……”
黎崇的神色怔忪了下。叛央倒是一点不意外,就算这事儿有个源头,那也是康菱引起的。毕竟这几个女孩子中,能有点心机的也就她一个了吧。
黎崇蹙眉:“你说真的?”
看吧。叛央暗叹道。面对熟悉的,自己在意的人,你还是没法做到那么公正的吧。
人都是有私心的。无论对谁,都是一样。叛央从不向往真正的公正,她只要恶有恶报。
就够了。
康菱的神色一下慌乱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胡说!”那名少女急了,连忙拉周围的师姐师妹们对峙:“是不是一开始是康菱说,她这么大手大脚的买东西,钱可能来路不明。我们才会有各种猜想。”
周围的人也神色各异。毕竟被赶回家可是大事,而供出来康菱,她是庄主义女,再怎么也不会有她们惨。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先开始说的。
“是啊是啊。是康菱师妹先说的。”
“我们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恶意。”
“求师兄网开一面……”
黎崇没有立马就答应,而是把目光转向乜秋莲:“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乜秋莲低着头道。
黎崇的眉皱的不能再深了。
“行了。都回屋去。”他蹙眉冲房上唤道:“下来。”然后面向康菱,眼里盛满了一种失望:“你也跟我来。”
然后,他把目光放到乜秋莲身上,说:“今后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谁对她不好。立马逐出师门。”
“明日,你就搬去静心长老院内,她缺个关门弟子。”黎崇对乜秋莲点点头:“我会和长老说一声。”
“啊……”乜秋莲没想到这天大的好处让给自己,论武学,她不是最优秀的,论家世,论样貌,论人缘……都没有什么特长。
只因为这件事……
说完这些,黎崇叫了叛央一声:“还不快走。”
他走前,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的爷爷,是家父的忘年之交。曾经在家父少时救过他一命,是全灵剑山庄的恩人。”
“早年云游之时,留在山庄内给家父寄存的宝物数不胜数。”
“如果让人知道我们这么对待前辈唯一的亲人,我们灵剑山庄将无以面对世人。”
“还有,她的钱,是我给的。有不顺眼的大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完,他带着叛央,和踌躇不前走在后头的康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场的众人都不敢有别的异议,听着,想着。
“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大师兄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个师兄小声小声道。
“那你来的时候少。”一个师兄说:“上次师兄发火,是因为貌似有个先前的师弟,把一个跟他结怨的师弟推到湖里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