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央从台阶上走下来,绕着走到康菱身边:“我记得,早晨是你叫我的吧。”
“那要多谢你了。叫了我还不告诉我去学堂的方向怎么走,害得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走到。到了那儿,早课也都快结束了。”
康菱看着黎崇,一下委屈起来:“我不是故意忘记告诉你的。”
“我以为,前一天已经有人和你说过这事了。”
叛央才没兴趣跟她掰扯这事儿呢。既然你都知道我才知道自己入门的事,怎么会有人告诉我学堂怎么走。
按照叛央的鉴婊水平,一眼就能看出是故意的。
但是黎崇看不出来啊。
一面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非常了解的小师妹,一面是他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为人骄纵跋扈还处处惹是生非,大早上的就敢嫁祸挑衅长老的外来者,他基本上怎么选择毫无疑问。
黎崇说:“康菱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和她说话呢。”
“你这是在帮她?”论婊的能力,叛央不输任何人。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作死:“别忘了你可是和我前一天一起一整晚的人。”
说完这话后,成功的看到康菱的脸绿了绿。
黎崇也同样蹙眉:“你别不讲道理。分明是你让我编……”
“我让你做你就做啊。”叛央笑嘻嘻的说:“那她让你和她一夜不归,你会不会同意啊?”
黎崇立马看向康菱,谁知康菱也在看着他。眼神中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情绪。
黎崇说:“这不可能。你别乱说。”
叛央看到,康菱眼中的那抹光,黯淡下去。
但是这话说出来意味还是不一样。能和叛央出去,就不能和康菱出去!
黎崇蹙眉,知道自己被她绕在一个大圈子里面。说白了还是自己前一天所做的事太过不正当,才会给了她这样的借口。
康菱笑笑,转头就走,那眼神里有着无穷的落寞。
黎崇看了她一眼,知道小师妹生气了。但是看着同样浅笑盈盈的叛央,他觉得尤其刺眼。
等到康菱走了,他上前一步,站到叛央面前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呀。”叛央奇道:“你都把你小师妹气走了,还问我什么意思?”
“人都走了,你都不去追。像你这样啊。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她还劳神在在的教导道,显得一副正经的样子。其实是怕黎崇留下来揍她。
黎崇自然不会揍人。他说:“这事,让康菱一个人好好想清楚比较好。”
“而且,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他郑重的解释道:“我与康菱只是一同长大的兄妹之情,没有旁物,你不要到处与人去说。”
“我没说,我没说。”叛央连忙举手投投降。看着黎崇还是一脸愤怒的样子,似乎还没消下去气。
“师兄。如今我叫你一声师兄不为过吧。”叛央又开始同情他,毕竟被自己坑过的人,都没有几个不惨的。
“那不如我请你吃绿豆糕。你原谅我这回好吗?”叛央跟他说。
黎崇留下来,本来就是想把事情和她说清楚。她做的这一系列的事,放在别的门里,是要进门规的。无奈她身份特殊,黎崇又为她遮掩了不少,也没有要处置她的意思。
但是这般搬弄是非,怎么都是不好的。黎崇打算好好给她上一堂课,让她明白自己做了错事,今后不能再随意诬陷他人。
但是他看到叛央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油纸,里头包着几块翠绿色的甜点的时候,都愣住了。
“怎么?你没吃过绿豆糕?”叛央猜他就没吃过:“这是大街上最普遍的甜点了。”
黎崇问:“你怎么会有这个的?难不成是去厨房……?”
“想什么呢师兄。”叛央一扇子敲了他脑壳重重一下,还不服气的说:“我是那种动不动就偷别人东西的人吗?”
你不是吗?黎崇觉得自己挨这一下很冤枉。
少年比她高半个头,但是眼见着少女捏起一块糕点来,送到他嘴边:“来,尝尝。这可是我昨天在山下买的。山里肯定没有。”
黎崇本想推拒,自己是来教育她的,先吃了她的东西算怎么回事儿。可是听到叛央说:“来,吃了这块糕点。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你今后说的话我也都会听。毕竟,谁叫你是我师兄呢。”
黎崇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都没能说出口。
万一不吃这块儿东西,不被她当成自己人。是不是今后自己说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
黎崇只能略微低头,拿嘴衔下了那块松松软软的绿豆糕。
一股入口即化,沁人心脾的芳香从嘴边蔓延开来。他在此之前真的没吃过这种东西。乍一尝鲜,真的觉得味道很好。
是他忘不了的味道。
两人吃东西的场面,刚好被一个路过这里的长老看见了。长老吓得大惊失色的躲到树后面去。看了有一阵,直到两人都走了才敢出来。
“天哪,这小子,真是不得了了。”老长老抹了把头上的汗:“真是长大了啊。”
叛央被黎崇押着去上课下课,偶尔还去演武场和师兄师姐们比试。那些人都看叛央不顺眼,言语上难免有不敬之处。
叛央都一一让他们还回来了。
自然不是从拳脚上。背地使阴招,还没人比得过她的。
于是,就发展成为了,谁前一天和叛央对过手,谁第二天准倒霉。不是被草丛路过的毒蛇咬了,就是被头顶翻新摔下来的横栏打了。甚至还有个最离谱的,梦游路过掉水里了。
可那人说他在此之前从不梦游。
几次三番,别人不知道,黎崇也知道是她干的了。师兄师姐们都传她是灾星,谁靠近谁倒霉。
最后只有黎崇陪着她练剑了。
“师兄。你陪我练剑,不怕被传染上危险吗?”叛央笑呵呵,好脾气的左一招右一招的比划。
黎崇面不改色接下她的招式:“你少找几回事儿,就没人说你坏话了。”
“哪里是我找事。”叛央笑眯眯的说:“是他们不讲道理,总在比试中伤我。”
“胡言乱语。”黎崇根本不信:“谁伤了你,伤口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