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事啊?”
“就是那个……”声音变得又低又小:“那人是初代改造体。”
“初代改造体?不是本该被淘汰的改造体么?”
“据说他们那一代的改造体,改造的幅度最大,当初那一批人没人活下来的……”
“我也是,前不久听人说的。他就是那一批人中的一个!”
“啊?那他没死?”
“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好似只有他一人活下来。”
“初代的神之计划……据说那是最接近人造神的改造。但是后面因为没人存活。好像是当年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当代那一批人都不在了。所以被弃用了。”
“现在的我们,都是一部分基因进行改造,只是比常人要强悍的战士而已。”
“颜川。别听他们的。”一道声音插入脑海,是个跟他看上去同龄的男孩子,男孩子自顾自坐在他身边:“你怎么不去吃饭?”
颜川看了眼他,脸上露出似温柔似迷茫的神色:“……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那男生蹙眉,说罢拉起他来往中心走:“我们几个都觉得他们很无聊,就会说别人闲话。”
“是啊。”坐在餐桌边的男孩子看他们过来,哈哈大笑:“别理那帮人了,他们都是一帮胆小鬼,就会编排别人的事。”
“来来来颜川,我们吃!”
时隔半年,他们这一批人某个晚上,被通知要去野外采风。这可是难得的活动。可一路上颜川看上去都闷闷不乐,神情抑郁。
“怎么啦颜川?”同伴问他:“好不容易能出来放放风,你这张脸算什么。”
“……没事。”颜川低头,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土地。
终于,几人走到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带他们来的人说:“好了,这就是目的地。”
“接下来两天时间,由你们在这里,方圆大概300公顷的森林里做游戏。”
“什么游戏呀?”最年轻的那个男孩子说。
“生死游戏。”带他们来的人咧开嘴,一口白白的牙齿露出近乎狰狞的色彩。
“这里只有一个人能离开。祝你们好运。”
“喂!不是,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只有一人能离开?”
“回来啊!为什么我们走不出去?!”
惊慌失措的同伴们被关在这片森林里。因为都是认识的同伴,开始的时候,大家是互相协作互相帮忙的。
“这片地方也不大,给了我们两天的时间,看上去还不算难过。”
“这是想锻炼我们的能力吗?”
有人看到颜川一直不说话,有些聪慧的人反应过来,就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回事?”
颜川这时候才抬头:“不止早知道,我还参加过很多次了。”
这种,游戏。
四周的伙伴们都缄默了。甚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同伴说:“啊!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为什么你前段时间一直怂恿我们逃离这里的缘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川被他们逼问,看着他们的眼睛,此刻自己的眼神里也不知道有什么色彩:“很久以前,他们就开始这么干了。”
“真的啊!”同伴中有人惊呼:“那你是初代神之作的谣言,不是假的?”
“不是。”颜川难为情的低下头,似乎也不怎么想面对:“那时候初代的我们,的确因为适应不了融合,死去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反正从我有记忆起,初代融合成功的在我身边没有别的人。”
“后面我小的时候,是被作为一家贵族的小公子,在大宅子里面养大。那些人教我知识,让我学会礼仪。”
“等我稍大些的时候,就被送进这座集中营里来。”
算上去,他在这座集中营呆的时间,也差不多有18年了。
“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旁边有人惊叹。他们都是被父母丢弃的孤儿,因为接受了基因改造,而进入这里训练。进入这里的年纪也差不多都有20出头,最年轻的也不过18岁。
按照颜川的记忆,他应该是6岁多就被送进来了。
“进来之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这里就会举行这样的游戏。”颜川如实相告:“不光是我们,所有进来的人,在这里都呆不过半年。”
“难怪这里没有旧人……”有同伴嘀咕着说:“那那些游戏获胜的人,都去哪儿了?”
长久艰辛的训练,让他们的心智都远超常人,对他们来讲,生死或许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我不清楚。”颜川说。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呢?”有人耐不住性子了:“你都活到这么大了,那些以往获胜的人是谁你不清楚?”
颜川:“我是真的不清楚。那些……活下来的人,可能是被送出去了。但我……从没有见过。”
颜川还是之前不经意听见基地的工作人员说,那些能在每半年一次的“考验”中存活下来的人,都作为家族的利器被派出去了。有的成为了帝国要员,有的是军官,还有的成为刺杀的刺客。
据说这些都是因为他们在“游戏”中的表现决定的。将那每五六个人里唯一能活下来的人,根据他们活下来手段的不同,决定他们未来的职位。
但是这些都是猜测。因为颜川从来没见过。他们这组,每次都是只有他一人存活。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先都不告诉我们?!”
“这座森林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你说啊!”
颜川坐在那里,任由他们指责。很多人说的愤怒了甚至要动刀了,被一个年轻人劝下了。
“别这样,你们都怪他有什么用!想想怎么能好好活下来才是要紧!”
“怎么活下来?现在摆在眼前的就只有一个办法!”
“要么就问问他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颜川没有再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只是沉默的坐在石头上。事不关己一样的神色,其实是他保护自己最佳的利器。
男人看着周围的同伴,谁也没有先动手。大家就那么僵持着,心里却越来越不安,焦躁的情绪在众人心里濒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