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也一直站在庭前,一手倚剑,耐心看着天上星,和逐渐移动?过他的耳朵。
只听池秋凤娇柔的声音叫道:“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聂沧澜举步走入。
姬青萍喜孜孜的道:“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对了?”
聂沧澜笑道:“如果走得不对,你们不会叫我进来的。”
姬青萍不依的道:“你看咯。”
她们各自表现了一趟身法,果然已经练会,只是稍欠纯熟而已。
聂沧澜含笑道:“二位妹子果然冰雪聪明,一学便会,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姬青萍道:“差不多,总是还差一点了。”
聂沧澜道:“练会了,只要勤加练习就好,我说的差不多,也只是不够纯熟而已,好了,现在可以去休息了,明天上午,我再传你们十八步,就完全学会了”。
池秋凤道:“还有十八步?”
聂沧澜道:“避剑身法,三十六步,只是基本步法,练熟了,就可?П渫蚧,就是敌人如何注意你的身法,也休想看得出停啃骼矗所以连面对姬七姑这样超强高手,你们练成这套身法也足以自保了。”
说话之时,举足在青石板上扫过,把留下的浅脚印抹去,才一同回转第二进,各自回房休息一宿无话,翌日清晨,宋嫂替三人送来洗脸水,接着又送来早餐,她是个相当诚实的人,三位公子没叫她,她是不会进来打扰的。
早餐之后,二位姑娘就要聂沧澜继续教她们练后面的十八步。聂沧澜因为在白天,不宜在堂屋中练习,就在她们房中留下十八个脚印,要她们留在房中练习。
自己则坐在外面的起居室里,独自揣摩着“崆峒九剑”第九招的变化,不时以指代剑凌空比划着。只觉这招剑法,完全以气驭剑,含蕴着无数变化,愈练愈觉得得心应手,若有所悟。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宋嫂走进来说道:“聂公子,可以用午餐了,还有二位公子呢?”
聂沧澜点头道:“他们在房里看书,你先出去吧,我会叫他们的。”
宋嫂了出去,聂沧澜走近右厢,举手叩了两下!房门,高声道:“二位贤弟,该出去吃饭了。”
池秋凤打开房门,含笑道:“我们也练好了,大哥,你要不要看呢?”
聂沧澜道:“不用了,宋嫂已经开饭了,我们快出去吧!”
他用脚扫去石板上的脚印,一同走出。
只见宋嫂和一个头梳双辫,身穿蓝衣衫的少女一起站在堂屋门口,看到三人走人,宋嫂忙道:“梅姑,快来见过三位公子。”
一面又指着那村姑道:“她叫梅姑,是我侄女,叫她来帮忙的。”
梅姑腼腆的低着头,说道:“见过三位公子。”
聂沧澜含笑道:“梅姑娘不用客气。”
桌上早已摆了碗筷,三人刚落坐,梅姑已经端着菜看上来,今天菜可丰富了,有鸡有鸭,有鱼有肉、六菜一汤,做得十分可口。
三人都吃得很饱,饭后,梅姑沏了茶送上,就帮着宋嫂收拾碗盏。
姬青萍含笑道:“宋嫂,今天菜看太丰盛了,我们住到山里来,就是!厌倦了城市里的繁华,找个清静的地方住几天,吃些山产蔬笋,要比鸡鸭鱼肉来得可口,所以你不用做得这样丰盛,家常便饭反而较好。”
宋嫂道:“山产蔬笋,怎么能招待三位公子呢?”
池秋凤笑道:“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要吃山产蔬笋之类才来的,你就随便一点好了。”
宋嫂应着“是”,退了出去。
姬青萍倒了一盅茶喝着,一面偏头说道:“大哥,你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聂沧澜哦了一声,笑道:“我记得,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池秋凤道:“姬七姑真的会找来?”
姬青萍道:“姑老太太言出必践,我想她一定会来,所以大哥要早作准备才是。”
聂沧澜道:“我早已准备好了,她找来了,我只有和她一拼。”
聂沧澜道:“大哥拼得过她吗?”
聂沧澜笑道:“拼不过也要拼,最多只是我功力不如她深厚而已。”接着又道:“你们两个趁这半天时光,快去把身法练得纯熟一点,万一有人跟随姬七姑同来,我无暇兼顾,你们就要自己保护自己,才不吃亏。”
姬青萍道:“大哥说得是,秋妹,我们还是回房练身法去。”
两人走后,聂沧澜依然坐在堂屋里,独自斟着壶中清茶,慢慢喝着,心中暗自盘算,晚餐之后,自己应该四处走走,如果姬七姑真的找来了,就约她去山顶一决胜负,就不会累及姬青萍、池秋凤两人了。
正在沉思之际,忽然在感觉上有人进入了十丈以内,不觉抬目喝道:“什么人?”
他这一声喝得极响亮,声音震人耳鼓,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苗条人影,怯生生的走入,说道:“我……我……是来替公子爷沏……茶的……”
这人正是宋嫂的侄女梅姑,她身上穿的虽然只是蓝布衫裤,但掩不住玲珑曲线,娇曼婀娜,尤其一双灵活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聂沧澜,使人有似曾相识之感!聂沧澜昨晚并未仔细看她,这时目光投注,看得暗暗一怔,她是山村中!的姑娘,虽然肤色稍嫌黝黑,但眼神居然会有如此清澈灵活,接着更觉心头一动,暗道:“她自称是给自己沏茶来的,手中怎会没提水壶?”一面颔首道:“原来是梅姑娘,你是山里长大的吗?”
梅姑道:“公子爷叫我名字就好了,姑娘二字,我不敢当。”
她在说话之时,忽然想起自己给聂沧澜冲茶来的,急忙走上几步,伸手从几上取过白瓷茶壶,说道:“我给公子爷冲茶去。”
聂沧澜道:“不忙,在下想和姑娘谈谈……”
梅姑娘连头也不敢抬,羞急的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扭扭头,急步朝外走去。
聂沧澜忽然发现自己对梅姑的身形、眼神,好像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究竟像什么人来?莫非她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么她是戴了面具!正在沉思之际,梅姑已经端着茶壶走入,放到几上,说道:“公子爷茶沏好了。”
聂沧澜一直盯视着她,愈看愈觉得她身形极熟,忍不住叫道:“梅姑娘。”
梅姑正待低着头退出,听到叫声,只好停住,抬目问道:“公子爷,有事吗?”
聂沧澜目光逼视着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梅姑听得暗暗一惊,不觉后退了半步,怯生生的道:“我叫梅姑呀。”
聂沧澜道:“我看你眼神和身形极熟,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你究是何人,脸上是不是戴了面具?”
梅姑惊颤的道:“我不认识你,不……不知道……”
她好像极害怕,转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聂沧澜看她后形,明明是极熟的人,但她却坚不吐实,继而暗想:“自己应该暗中查察,不该如此性急的,试想她如果肯老实告诉自己,就不会改变容貌,来冒充宋嫂的侄女了。”
傍晚时光,姬青萍、池秋凤两人喜孜孜的走出,来到堂屋。
聂沧澜目光一抬,问道:“你们都练好了?”
姬青萍道:“我们练得很纯熟了。”
聂沧澜道:“你们快坐下来,我告诉你们一件事!……”
姬青萍紧张的道:“是不是姑老太太找来了?”
聂沧澜笑道:“她找来了,我还会坐在这里?”
池秋凤道:“大哥,你快说咯,到底是什么事情?”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宋嫂的侄女梅姑,可能不是宋嫂的侄女。”
姬青萍道:“你怎么知道的?”
聂沧澜笑了笑,神秘的道:“是看出来的。”
池秋凤好奇的道:“是不是她侄女,也看得出来吗?”
聂沧澜就把方才自己发现十丈之内有人进入,喝了一声,梅姑才从门外走入,她说是给自己冲茶来的,手中却没提水壶来……
池秋凤矍然道:“她会是奸细吗?”
聂沧澜又把自己留心看她,才发现她眼神和身形极熟……
姬青萍道:“大哥一定是认识的女孩子太多了,才会想不起是谁来了。”
池秋凤咭的笑道:“青萍姐?闼档貌淮?”
聂沧澜俊脸微红,笑道:“你们想到那里去了?我只是怀疑她是冒充宋嫂侄女,是有目的来的。”
池秋凤道:“但宋嫂明明说是她侄女咯。”
姬青萍道:“宋嫂只要给她些银子,就会替她掩饰了。”
池秋凤站起身道:“我去问宋嫂去……”
聂沧澜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了。”
池秋风只好乖乖的坐下。
聂沧澜依然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她很可能是戴了面具,但她既然化名而来,自然问她也不肯说的了,目前她来意未明,敌友未分,我告诉你们,是要你们随时注意她的行动,也要随时加以警惕;但只是暗中防范,暂时不要揭穿她。”
池秋凤问道:“大哥准备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