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华山七真之首的元真子。
他身后跟着走出的是方才去请他的长真子。
元真子走出屏风,目光掠过聂沧澜等三人,面含微笑,打了个稽首道:“聂少侠三位宠临华山,贫道有失远迎。”
聂沧澜慌忙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聂沧澜、义弟荆飞明、冯飞文,得能谒见掌门道长,深感荣幸。”
荆月姑、冯小珍也随着大哥作了个长揖。
元真子抬手道:“聂少侠三位请坐。”
他在上首一张椅子坐下,大家也跟着落坐。
元真子目光盯着聂沧澜,含笑道:“聂少侠少年英发,不但人品出众,而且英华内敛,眉宇间紫气氤氲,足见内功修为,已臻上乘,实在难得,就是二位令义弟也是秀外慧中,英气逼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武林新秀,前途不可限量!”
长真子低声道:“掌风人素精风监,很少对人如此称许。”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在下武林末学,蒙掌门道长谬许,实在愧不敢当。”
元真子哈哈一笑,道:“贫道听说聂少侠是顽石大师的门下,但是据贫道的观察,聂少侠练的似乎是道家玄门功夫,是否另有名师?”
聂沧澜方才听他说,自己眉宇间紫气氤氲,又说两个妹子秀外慧中,好像已经看出她们是女子了,心中已感到十分惊奇。
此时,他又说自己练的是道家玄门功夫,更是暗暗惊奇,心想:“难道练的是什么功夫,面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一面又恭敬的欠身答道:“掌门道长果然神目如电,在下小的时候跟家师练的是‘金刚神功’,后来又蒙南山老人赐了两页的内功心法,是属于玄门功夫。”
他因师父曾叮咛过自己,学昆仑武学之事,暂时不可泄漏,所以才说是南山老人赐的内功心法。
长真子听得目芒一闪。
元真子哈哈笑道:“聂少侠得蒙南山老人垂青,他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自是非同凡品,无怪少侠年事不大,已有如此造诣了!”
聂沧澜连连逊谢。
清真子站起身来,把聂沧澜三人山中迷路,看到祖师堂,前去问路,致引起误会,向掌门人作了报告。
元真子白眉微拢,说道:“五师弟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刚愎自用,得罪了不少人,愚兄才要他去守护祖师堂的,一来可以修心养性,二来也是为了少和外界接触之故,他还是本性不改,贫道真要向聂少快三位深致歉意。”
聂沧澜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掌门道长千万不可如此说法,此事在下兄弟也有不是之处!”
“聂少侠请坐!”
元真子含笑道:“三位少侠山间迷路,根本不知道祖师堂是敝派重地,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又未曾闯进去,这是五师弟门下平日倚仗敝派一点声誉,才会盛气凌人,自取其辱,与三位少侠无关,二师弟,你要五师弟以后好好管束门下。”
清真子站起身,恭声道:“小弟遵命。”
这时一名青衣道人匆匆走入,在长真子身边低低说了两句,就迅即退出。
长真子起身道:“启禀掌门人,素斋已备,可以入席了。”
元真子颔了下首,才起身道:“聂少侠三位远来,贫道要厨下整治了一席素斋,替三位少侠接风,也聊表地主之谊,现在就请入席了。”
聂沧澜道:“多谢掌门道长,真不好意思。”
当下就由元真子领先,大家一起进入大厅右首一间专门接待宾客的斋堂。斋堂中已有两个灰袍道人和两个小道童伺立着。
元真子向聂沧澜引见了两个灰袍道人,那是三师弟洞真子和六师弟求真子,他们刚从山上赶下来的。
聂沧澜三人和两人拱手为礼。
然后由元真子坐了首席,他左首是聂沧澜等三人,右首是清真、成真、洞真三子,求真子和长真子坐了下首。
聂沧澜再三谦让,才行坐下。
元真子举起了面前的茶盅说道:“敝观一向都不备酒的,贫道只好以茶代酒,敬三位少侠了。”
聂沧澜三人一齐站起来,由聂沧澜道:“在下兄弟都不会喝酒,这盅应该由在下兄弟敬掌门道长才是。”
说完,恭敬的喝了口茶。
接下来大家也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两名青袍道人陆陆续续上菜,这一餐虽然是素肴,却十分丰盛。
饭后,元真子要聂沧澜三人在华山多盘桓几天,并且指定由长真子作陪,才行回去。
长真子陪同聂沧澜三人,来至西首一座别院,这是镇狱宫下院接待宾客之所。
庭院前有假山、鱼池及许多盆栽花木,回廊雕栏间,一排九间精舍,窗明几净,十分清幽。
一名青袍道人看到长真子领着三人进来,立即迎着躬身道:“弟子参见七师叔。”
长真子吩咐道:“这三位少侠是观里的贵宾,你快去打开三间房门,准备洗脸水、茶水。”
那青袍道人连声应“是”,过去打开三间房门,躬身道:“请三位少侠入内看看,还需要些什么?”长真子抬抬手,说了声:“请。”
聂沧澜三人走入房中,但觉每一间客房都布置得精致典雅,比之大城市中大客店的上房还要讲究。
长真子问道:“三位少侠,这房间还可以吧?”
聂沧澜忙道:“太好了,在下兄弟真是太打扰了。”
长真子笑道:“三位少侠难得到华山来,掌门人要三位多盘桓几日,住在这里,就像自己家里一样,不用客气。”
聂沧澜道:“多蒙掌门道长爱护,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克久留,明天一早,就要告辞。”
长真子一怔,道:“聂少侠明天就要走?”
聂沧澜道:“在下已和道长说过了,在下是寻找父母来的,一日没有找到家父家母,在下就一日安不下心来。”
长真子道:“聂少侠说的也是实话,但既然来了,总得小住几日才行,贫道真希望聂少侠能多住几天,好向聂少侠讨教呢!”
聂沧澜道:“道兄这话又客气,应该是在下兄弟向道兄多多请教才是。”
长真子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好像要说什么,接着淡淡一笑道:“聂少侠三位先稍事休息,贫道暂且告退。”
说完,打了个稽首,就退出房去。
那青袍道人给三人送来洗脸水,又送了一壶茶来,就退出房门而去。
荆月姑、冯小珍盥洗后,相偕来至聂沧澜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