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于安宁王来说,这一次是家人重聚,意义非凡,可对孟思敏来说,姜家的人来便是来了一桩麻烦事,从始至终她都没把那一家人真正的当做过自己的家人,他们的满心算计,可谓是无耻。
“过去的事本是不该同你们说,但本宫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当让你们知道,往后如何行事,也都看你们的了,本宫和王爷总有老的一天,老到理不清事,看不准人的时候,你们就得站起来,将这个家稳住。”
二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状。
“当初,本宫奉旨嫁入王府,坐了怀善夫人的位子,享了她该享的福,在京中,我是活着的王妃,可她那个为国牺牲的王妃,分量并不比我轻,这是陛下给她的体面和尊重,本宫对她心生妒忌,却也明白,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许多事情,难受在心里,只能作罢。”
长公主突然说这些,底下二人神色各异,陆如意是有些不知所措,容仪则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了,这种时候她说什么好呢?长公主谈论的是她的嫡亲婆母,那个本应该她去恭敬孝顺的人。
孟思敏神色未变,她道:“本宫那时厌恶她,是因为本宫觉得,她只是活在别人口中,却比我这个活着的人还要有体面,有尊严,本宫怨她,是因为本宫嫁的是心里只有她的那个男人,可有些人不该也如此冷漠待她。”
二人抬头,不解的看着长公主。
“当初还在老宅的时候,姜二夫人的名号,走到哪里都是叫人夸赞的,她将姜家上下都伺候的极好,亲戚妯娌之间也都和睦,她的父亲,如今的张家,当年在桃园林也是远近闻名的学士,多少人家的孩子都放在张家求教养,可人没了,所有的联系就像是断了一样,那些人翻脸不认人,全然忘了姜家曾经还有这么个媳妇。”
说到这话的时候,孟思敏的语气带着不甘和愤懑,她为自己当初的遭遇不甘,更为张岚湫的不值得难过。
那个时候姜家人送来的东西她一样也没用,直接丢进了库房,不愿再多看一眼,他们越是极力的来讨好自己,就越让自己心寒,谁都可以忘了她怀善夫人,可这些她诚心以待的人不应该忘记。
容仪看着长公主,心里一塌,其实,这世间的女人才是真的惺惺相惜。
不管长公主嘴上说的有多厌恶婆母,可真到了时候,也只有她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那些年婆母身上遭遇的不公和怠慢,长公主至今都还记得……
“细节见人品,他们对怀善夫人所有的态度,便可知道他们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有些人看起来亲热极了,嘴里喊着,脸上笑着,宛如一家,实则背地里各怀心思,各有算计,面对他们,是亲人,却也要提防,否则,自己就会吃亏,你们需记得,面对这些人,必要时,心该狠的时候就要狠,有些时候,与其纠结要做那面子功夫,不如看看自己在什么处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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