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看到了炎千释,但下一瞬间便明白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只有在梦境里,她才能如此清晰又见到他。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导致她有许久都没梦见他了,而当心情极度低落时,她的潜意识觉得无助时,才不自觉地又想起
了他。
虽然人在梦中,但她无比清醒,虽然她无比清醒,但却依然沉迷于这种幻境。
她伸手搂住炎千释,想这样靠在他胸前,一辈子不要再与他分开。
“月儿,听我说。”炎千释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道。
这台词倒与以往的梦,有所不同,她仰起头来,望着他的脸,“你想说什么?”
“今夜子时,我的一位朋友会来这里接你离开,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炎千释回望着她的双眼,温柔地说着。
唐浮微微有些意外,忍不住喃喃自语,“以前怎么没梦到过这样的对话,看来我的潜意识是真的想离开了。”
“不,月儿,我现在在用通梦之术,与你在梦中对话。我好想你。”炎千释说着,禁不住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那温热的触感,让唐浮全身一震,既熟悉又甜蜜的感觉,如此真实。
“你……”唐浮伸手想抚一下他的脸颊,又害怕这梦会像之前那样突然醒转,于是只能僵在半空。
炎千释却察觉到她的疑惑,拉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微微一笑,“别害怕,我没有死,虽然现在我无法显身
亲自来接你,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相信我!”
唐浮又惊又喜,手中微微用力,“真的?真的?”
炎千释眼中笑意更浓,“对,只要再过一段时日,解决一些小问题之后,我们就会再见面,等着我!”
他边说,边低头凑过来,想要再给她一个吻。
却在他的双唇即将碰到她的唇时,整个人便消失了。
紧接着,唐浮就从梦中醒来了。
她仔细查看了四周环境,还是在南里泽私宅之中那个院子。
“公主你醒了。”一个婢女在榻边恭敬地说道。
唐浮瞧她模样十分脸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是何人?迪雅跟莲娜呢?”唐浮反问道,她又环顾了一圈,“我的孩子呢?”
那婢女神情似乎有些紧张,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小殿下跟王爷在一起,迪雅跟莲娜因为没有照看好公主,
已被调走了。”
唐浮的脸色沉了下来,喃喃道:“南里泽,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翻身从榻上起来,便打算要去找南里泽问个清楚。
当她走到南里泽屋外时,正好听见里面的对话。
是南里泽在问某人,“你确定这方法可行?”
“王爷放心,不会落下任何痕迹,小殿下也不会觉得痛。”被问的人,如此回答着。
唐浮顾不得许多,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几乎是吼道,“你们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南里泽跟屋里的御医都被唐浮的阵势给惊了一跳,她一眼就看到孩子睡在木质的摇篮中,如此大的响动,他都依然睡
着,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她红了眼睛,瞪着南里泽,“你对他做过什么?为什么会睡得如此沉?”
南里泽一脸愧疚,“为了带你们回来,不让他捣乱,所以我用了催眠的幻术。没想到,他一直不醒,所以我才召来了
宫中的御医……”
唐浮一把将他推开,奔到摇篮边上,抱起孩子,轻声唤道:“宝宝,娘亲来了,对不起,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南里泽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上前解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醒来,但我没有要害他的意思。”说着,他挥了挥
手,让那御医先退了出去。
屋里这下只剩下他们俩。
唐浮察觉到孩子的气息十分平稳,但就是一直沉睡不醒,不论她怎么叫,都叫不醒来。
“御医原先说用针灸刺穴的方法也许能唤醒他。”南里泽在边上说着。
唐浮厌恶地瞪着他,“他不过是个婴孩,你还对他用幻术,还要用刺穴,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是不是打算连他的性命
也要拿去?”
南里泽眉心微微一动,“我知道你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传言,但我向你保证,虽然我生平确实杀过不少人,但从没有枉
杀过一个无辜者。这孩子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伤害他?”
唐浮没有再回话,只是抱着孩子,退后了两步,对他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了似的。
南里泽绝望地苦笑了一下,“他出生之时,我还是第一个抱他的人。他还对我笑,人常说孩子最会分辨善恶,因他们
都有动物一般的本能。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呢?”
“那迪雅跟莲娜呢?”唐浮冷静了许多,问他。
南里泽眼底的光跳了一下,才回答道:“迪雅做了些错事,而莲娜她未尽责,两人都不适合再做你的婢女,所
以……”
“如果你是指我偷走的事情,跟她们无关,是我自己想离开,你不必因为这个惩罚她们。”唐浮说道。
南里泽知道她一向最体恤下人,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不是这些事,还有其它,鬼域的人为何会对我们的行踪如此清
楚,是我大意,才叫他们把手都伸到了我的后院里来。这些琐事,你不必担心,交给我去处理便好。”
说着,他无意识地伸手想扶着她的肩,却被唐浮躲开了。
“南里泽,曾经你确实帮过我不少,我是感谢的,但你的有些处事方式,我却不能认同,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早
些离开,对你对我也许都是好事。”
唐浮望着他,算是很和气地跟他说着这些话。
“我的离开,你可以不必诏告天下,也不要再去寻我。若你需要哥舒芸儿这身份助你成事,你大可以再做一个替身,
留在你身边。往后我不会再以燕歌公主示人,也不会打乱你的计划,这样不就两全了?”
她继续说着,希望劝他能够理智地放手。
南里泽的眼神却有几分复杂,许久都没有应她。
我要留在身边的,不是什么“哥舒芸儿”,就是你啊。
简单一句话,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解释。
突然门外有侍卫的声音,“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南里泽转身开门,“什么事?”
侍卫看了一眼里面的唐浮,凑过身子,在南里泽边上附耳低声道:“迪雅在审讯中服毒自尽了。始终没有交代出接头
人的线索。”
“可恶!”南里泽低声骂道,然后以正常声调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唐浮正在疑惑,难道迪雅当真勾结鬼域中人,出卖自己,可是她不是南里泽精挑细选的人吗?怎么南里泽也有看走眼
的时候,还是其中另有内情。
宝宝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她低头看时,见他正对自己咧嘴笑呢。
这熊孩子原来早就醒了,不过是假装睡着,跟大家开个玩笑。
真是虚惊一场,唐浮忍不住在他小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坏小子,以后不许这样吓你娘了!”
南里泽在边上看到孩子醒了,也松了口气,“这下好了,他总算是醒来了。”
唐浮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若是她自己,被南里泽施术也罢,催眠也罢,她都不会太过计较,但事关孩子,她就寸寸都会计较,心眼小过针眼一
般。
南里泽无奈笑着,躬身长揖道,“是是,是我太过鲁莽,得罪了你们娘俩,是我自讨没趣,你要怎么罚我都行,但以
后不要再提离开。”
唐浮回想起方才梦中的景象,想起在梦里炎千释跟自己的约定,慢悠悠地说道,“若是孩子他爹来接我们,也不能离
开吗?”
南里泽愣了一愣,才回答道,“若是他来接你们,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们一家人团聚。”
唐浮微微一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这些日子,南里泽确实如约,发散了在玉穹的人手继续去找寻着炎千释的下落,但依旧毫无消息。那毒龙潭不仅是传
说,确有毒瘴密布,虽然炎千释真身是灵狐,可那毒瘴的厉害是仙人都顶受不住的。
十有八九,他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南里泽才会答得如此肯定。
他心里想着,再过个几年之后,就跟唐浮说出实情来。
她总不可能记挂着一个死人一辈子吧。
可唯有提到炎千释时,她的脸上才有颜色,如何不叫他嫉妒。
***
鬼域,邪月夫人的罗刹殿内。
尹子虚与邪月夫人正在一张白虎皮上巫山云雨,大肆快活。邪月夫人的胴体曼妙,肌肤如雪,触之细腻光滑,该紧的
地方紧,该软的地方软,加之她天生媚态,十分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
这几日里,尹子虚几乎反被她拿下,日日大战数百回合,都不能罢休。
而他暗中修炼的阴阳和合秘术,便是在与女子欢好过程中,以对方灵力为引,激发自己体内灵力运作,而进行修炼的
一种功夫。
较之米甜儿,邪月夫人明显是更优质的修炼对象,不仅几日功夫便让他的灵力再升一层,而且整个过程也很欢愉。原
先在玉穹时,尹子虚一直以道修法门,过的是禁欲的日子,就算后来跟自己徒弟御暖儿破戒,也并未真正投入情绪去体验
这件事。
而邪月夫人比起那种毫无经验的年轻姑娘来说,更有情趣,也懂配合,时不时还故意讨好尹子虚。
所以,欲望通过肉体的欢愉极大的挥发出来,才有了更好的效果。
但他们二人在这殿内苟且之事,并未瞒过鬼眼。
正待二人酣战之时,鬼域之主饿修罗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捉奸当场。
邪月夫人抬头看到那人回来了,不由得变了脸色,尹子虚却扫了他一眼,身下的动作不仅未停,一抬手就用了灵力禁
锢之术,将饿修罗提至半空。
他本在在外接到鬼眼的汇报,还存了几分疑惑,匆匆赶回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几乎气得肺都要炸裂一般。却不想尹
子虚恶人先出手,将自己困了起来。
尹子虚只用了单手,便将他困住,动弹不得。
妙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