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啊,我儿子怎么样?”
沈府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须,
“令公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可能就是身体有些弱,”边说着,这位老先生顺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壶,“我开些补药,补补就好。”
老大夫又接着吩咐了几句,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倾珣从门外进来,就是一个不经意的擦肩而过,倾珣看着那个佯装老态的“大夫”,不由得露出一丝极为不屑的冷笑,
第七世界的人?呵,这些东西都不过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不过,倾珣是用隐身的状态进来的,一般不会有人发现,当然,除了那些同她一样的异世界的人。
看到倾珣大佬大摇大摆的进来,谢清堂瞬间开启了他那征服万千少女的殿堂般演技。
“咳,沈伯父,伯母,亦尘这里有我,你们就放120个心吧。”
谢清堂态度诚恳,眼神戏到位,情感到位,
谢氏表演法则,Showtime(开始)
“你真的可以?”秦情嘴角微抽,他这个表情是认真的吗?怎么总觉得事有蹊跷。
“相信我,伯母,我谢清堂最会的就是照顾病人。”
谢清堂最后都是拍着胸脯保证的,不知道内幕的人想来都会被这段兄弟情感动到泪流满面,至少……谢清堂是这么觉得的。
“你知道120还有种读法是什么吗?”
谢清堂小学生般摇头,反正倾珣在他心里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大佬说什么都是对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对的。
“1(幺)2(二)0(零)”
谢清堂,“……”
倾珣,“他……这是吐血了?”
谢清堂,“?!”
大佬果然是大佬,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果然,信大神,得永生。
“大佬,你怎么知道的?”谢清堂狗腿般凑近,却被倾珣无情地一把推开。
“你没脑子啊,你也不看看本殿下是谁。”
谢清堂,“……”
“咳……咳”
两人的玩笑被这这阵微弱的咳嗽声结束了。
“亦尘,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沈亦尘沉默地摇头,倾珣慵懒地靠在床沿边,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这是第几次?什么第几次?自然是第几次吐血,沈亦尘眼眸微垂,却也没有多加隐瞒,挣扎着坐起身来,
“见到夏仲君那是第一次,而后书舍那是第二次,回京的路上是第三次,这是第四次。”
“什么第四次?”
苏雨突然出现在门口,震惊到了房里的所有人。刚才她刚回苏府,就发现有人留了纸条,让她迅速前往沈府,而且很奇怪的是,她这一路上都没受到任何家丁或侍卫的阻拦,苏雨本来心里就十分奇怪,结果刚到家门口,就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不多不少,全部听见了。
“亦尘,你……你没事吧,好端端的,怎……怎么会吐血呢?”
“没什么事,”沈亦尘安慰道,“大夫说了,就是身体比较……”
“小雨,”倾珣一把将苏雨拉了过来,“沈亦尘跟我们不太一样,像我和谢清堂,是因为时空漩涡来到这里,而沈亦尘……他在以前的世界应该是死亡状态,所以……”
“所以,他身体比一般人弱?”
“不是单纯的一个弱字来形容,而是……”
他活不了多久了。当然,这句话倾珣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点,倾珣在见到沈亦尘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他,而他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只是,他的身体比倾珣预想的还要差。但是苏雨的时间还有很久,早点告诉她,避免她用情太深,最后在沈亦尘去世后终日惶惶而过。
“走吧,”倾珣强制把谢清堂这个250瓦的大电灯带了出去。
“你知道沈亦尘以前是怎么死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再综合谢清堂对苏雨的态度,沈亦尘的死因不言而喻。
苏雨不知所措地站在沈亦尘床前,按照世俗礼法,她是不应该到男子房内的,更何况是这种卧室。
况且,苏雨面对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对于现在的沈亦尘而言,她的感情对他是一种累赘呢?
“没事的,”苏雨强撑起笑容,“我师傅的医术很强大的,她……她一定有办法的。”
沈亦尘没有说话,目光却是犹如实质般落在苏雨身上,仿佛是要将她死死地刻在记忆中一样,倾珣告诉过他,他死后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永远消失,另一种就是到另一个时空,但是两者都有可能永远的失去记忆。
他可能永远地忘掉她呢,真是讽刺,可是,这又让他怎么办。
“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苏雨下意识地抿唇,“你上一世是怎么死的?”
沈亦尘闻言目光微微闪烁,那天的场景不停地在脑海里循环,像是播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循环,循环……
这个问题一问出,苏雨就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了,那有人会问别人的死因,真是蠢死了。
“车祸,”
“啊?”
“车祸,一场很简单的车祸。”
沈亦尘丝毫没有要解释的迹象,就像是他的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一样。
但是苏雨却总觉得这个死因很蹊跷,回家的路上也是一直闷闷不乐的,总觉得是有什么事被她忘记了。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我刚刚问了亦尘他前世的死因。”
倾珣,“?!”
“他说是车祸。”
“你信了?”
苏雨摇头,“我觉得他在骗我。”
倾珣在心里默默地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
“车怎么可能撞得死人”
倾珣,“!!”Excuseme(什么)!
“马车这么慢,我小时候都被撞过,”苏雨小声嘟囔着,“只是有点疼而已。”
倾珣觉得她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这是界沟,纯粹的界沟,而且这沟还不是一般的深。
苏雨的这个怀疑的理由真得是把倾珣气笑了,这孩子的逻辑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