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葟和林清梅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见面了。
起先林清梅在电话里表现得十分拘谨,小心翼翼地问他:“我可以跟你见一面吗?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秦葟说没关系,紧接着就和她约在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她的变化太大,整个人的脾性和气质都与从前截然不同,秦葟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林清梅双手抚着咖啡杯,眼里表现出来的都是对他的陌生与谨慎。她轻声说:“我听我爸说,你是我前夫,后面离婚了。”
秦葟微颔首,心平气和。
林清梅接着说:“我爸过世以后,我就没个可以问问题的人了。我失忆了,记忆停留在17岁,所以有很多东西,我不是很懂。”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忘了也好。你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秦葟的后一句带着几分亲昵,让她不再胆怯,直白地说:“我哥他犯了法,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是针对你还是针对谁?我有没有参与。”
“你没有。”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很心善、胆子很小,大抵也是害怕自己会伤害了别人。秦葟温声告诉她:“那些事都和你没关系,其实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存在了的。而你,现在是另外一个人。”
他在提醒她适应新生活,不要参与过去的往事了。
林清梅轻轻“噢”了一声,又看了看他,似乎欲言又止。
秦葟现在看待她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小女孩,“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想问。”她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为什么会离婚啊?我听说你已经再婚了,还有了小孩。”
她在担心什么?担心之前和他有过情仇,会让自己在夜里辗转反侧,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这才鼓起勇气来问他?
秦葟如今对她严格不起来了,自从上官的“死而复生”,让他的心灵乃至生命都受到了巨大洗涤——只要人在就好,别管太多是非题。
于是他对林清梅说:“我和你本是商业联婚,但彼此之间没有感情,结婚以后,我们约定互不干涉,也没有住在一起。后面离婚也是和平的,我一提出,你就答应了。所以你现在不用有压力,我不会打扰你的。”
林清梅微微怔住。这个男人好像一座山,很平很稳,但也不是平淡如水、冷漠且无情。她觉得他说得都是对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让她感到心安。
末了,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微颔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秦葟放下咖啡杯动作带着几分随性,“你有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还有,你记不记得池舟?”
池舟和容嫣是年少时认识的,她当然记得,轻声说:“记得。他现在已经结婚了,小孩也快出生了。”
她的神色是那样的清淡如菊,想必也已经释怀了。秦葟微颔首,接了一个电话,脸色也变得柔和,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好,我等下早点回去。”
林清梅暗暗地想:是他太太打来的吧?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