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上官也不好跟他发生争执,只轻声说了句:“其实他是一个好人,他没伤害过我。”
肖仲谋平静地凝视着她,“他爱你,当然不会伤害你,但他会伤害其他那些,跟你有关的人。”
上官心烦意乱,不语。
她回家以后,给林知隽打了一个电话,问能不能让李槐安接一下?
林知隽那边传来医院的细碎人声,“稍等一下。”
“喂,卿卿,是我。”李槐安的声音挺起来和之前无异。
上官其实也没想说的,就是突然想知道他情况好不好。她问:“你最近还好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李槐安放空了几秒。他就算出院了,也要住监狱吧。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先好好照顾你自己和宝宝。”
上官的声音变得有些伤感,“那他们查到什么了吗?你应该会没事吧。”
李槐安苦笑了一下,“没事的,等事情解决了,我就好了。”
林知隽在旁边听着,也愣是觉得,很勉强。
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能解决?他也哪有那么容易好转?
李槐安挂断电话,把手机归还,低眉顺眼地问着林知隽:“医生,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林知隽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办法在于你本身,我们一概认定你有多重人格,但你一直不表现出来,也是无可奈何。”
“上次不是有一个我出来了吗?”李槐安看见过监控里的自己,很虚弱苍白,神气抑郁。医生说应该就是‘他’选择自杀的。
“但是不止一个。”林知隽告知,“凭你和‘他’的性格,会去撞别人车吗?”
这是一个由性格表象产生出来的行为。
面前的李槐安温和,上次的‘他’懦弱无力,他们都没有那种想要伤害别人的凶残。
至于那个‘凶残’的人格,据林知隽推侧,他和‘懦弱’是相对的,是处于互相认识,并且互相争抢身体的现象。
所以,顾戎双才会反映“李槐安转个背就像变了个人”的情况。
林知隽又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特别怕的事?或者特别厌恶的事?比如说害怕看见血,讨厌同性恋、娘娘腔,有虐猫虐狗倾向?”
李槐安想了想,“我会晕血。”
“得咧。”林知隽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用手拍拍他的肩,说:“你先好好吃药配合治疗。”
晚八点半,秦葟下班回家,瞧见了房间梳妆台上有个红包,便问了问是谁给的?
上官趴在床上玩iPad,还放着儿歌,小家伙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旁边,似在认真倾听。
“肖仲谋给的,他说是我以前的朋友。今天我在美术馆看见他了。”她随口应答。
怎料秦葟好像特别在意这个人名,回过头来问她:“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上官坐起来,有点懵,“没什么啊,就是随便聊聊天。”
秦葟沉吟不决。其实他担心的是,肖仲谋以前也喜欢上官,他会不会像李槐安那个变态一样,用极端的手法把她带走?
他不得不防,于是对她说:“你别跟他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