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失踪以后,卿妈成天以泪洗面,总对上官朗说:“她是遭遇不测了,她在梦里跟我说的,她说为什么不去救她......”
上官爸爸纵然伤心,但也知道应该保留理智,他好生劝着:“你别这样,女儿会回来的!我们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慢慢等她回来好不好?”
一旁的秦母和秦艽也不禁泪目。好好的喜事变成这样,上官还怀着孩子呢,她上哪儿去了啊!
其实秦葟的压力最大,他要管着公司,还要照顾家人,更何况,他心里的伤痛面积应该比任何人都大!
文警官告知那只鞋子上存在李槐安的指纹时,他按捺不住,立刻随文警官去了李槐安的办公室,问道:“你怎么碰她鞋子了?”
李槐安垂眸,淡定地说:“换鞋的时候,我帮她拿过。”
秦葟紧抿着唇,审视的眼神一直在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游走。
文警官似乎也不太相信,“你一个大男人拿人家新娘鞋子做什么?”
“当时房间里面很多人,场面有点混乱,我刚好挨在那边上就给她拿了。”李槐安又补充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文警官说:“没问题,就是她鞋子上除了自己的指纹以外,只有你的了。所以我们来循例问一下。谢谢你配合,我现在需要你的行车记录仪,你方便给一下。”
李槐安看了秦葟一眼,蹙眉不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吗?我最近的动态一目了然,包括婚礼当天,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就是一个正常人被怀疑时做出的正当反应,秦葟正颜厉色说:“没有特意针对你,为了找到上官,每一个人我们都要筛查,希望你理解一下我,还有她父母的焦虑。”
李槐安摇摇头,“那已经是侵犯我个人隐私了吧?”
“不。此言差矣,我们是把禀公执法,在婚礼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我是警察,有调查嫌疑人的权利。”文警官的这种语气已经明显不容他拒绝了。
李槐安只好配合调查,去了停车场把行车记录仪拆给文警官。
文警官看了看他的车身和车牌,故意来了一句:“哎,这跟你参加婚礼开的那辆车不一样啊?”
李槐安接话说:“没有啊,我就一辆车。”
秦葟看着李槐安,心里的怀疑居然消除了不少。不止他,文警官也是,他在回去的路上说:“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太小了。他没必要这样做,而且,也没那个能力。”
秦葟默了几秒,“回去看他的行车记录。”
看了。文警官从头到尾,跳着看了一遍,着重看停车的环境,但都是正常的地方,没有可疑的。
他把情况告诉秦葟,打算pass李槐安,查下一个。但秦葟还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疑点,说道:“有私家侦探吗?派人在他下班时间跟紧他,追查一下情况。”
于是,自第二天起,李槐安每每下班回家,后面都有人跟着了。
不过他很谨慎,纵使他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他也会故意先把车开回父母家里,然后再坐家里司机的车出去,掩人耳目。
他的思虑过于周全,把卿卿藏在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通过这两天,秦葟对他的怀疑,他的神经过度紧张,也不得已采取了另一种方式——让所有人都相信卿卿已经死于非命了!
让那些想把卿卿抢走的人,都后悔、都不敢、都付出代价!
他有偏执型人格障碍。
病因:上官爱卿。
症状:不择手段。
治疗:上官爱卿。
晚八点,曦城别墅区。
李槐安今天晚回来了,上官吃了饭坐在一楼客厅玩手机。她最近一直在查这四年里发生的大事,以此刺激一下自己的记忆。
但保姆阿姨时不时地看看她手机页面,又时不时地提醒:“小姐你别上那么多网,别看那么多手机。对视力不好,你现在怀孕了......”
上官听着这样的唠叨,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放下手机说:“我想我妈了,我不知道她怎么过世的。
话音刚落,小狗的一阵哼唧声传入她的耳里。
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博美小狗!
“卿卿来,看看。这是给你买的小狗,女生来的,你给它取个名字。”李槐安提着篮子里的博美走进来。
狗狗好小一只,大概也就两公斤。毛发白得像雪,一双漆黑圆溜的大眼睛,随时散发出萌感,就连那短短的四肢,在地上“叭叭叭”,上官也觉得可爱极了。
她很喜欢小狗,但是爸爸有鼻炎,家里从来不让养。
她惊喜的小眼神一直追随着那小狗,直到它被放出来,窜到她跟前摇头摆尾。她摸了摸软绵绵的小脑袋,微笑着说:“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捡过一个流浪狗?小小一只的,捡到的时候好脏,你洗了半天才洗干净,后来还带回家了。”
李槐安喜欢她说这样的话,柔声道:“不过它不在了,小狗的寿命很短的。你看看这只,你喜不喜欢,要不要养?”
“我喜欢。”上官将小狗举起来掂了掂,转头问阿姨,“我现在怀孕能碰狗毛的吗?”
保姆笑着说:“可以啊,不过敏就行了。大不了我天天给它洗澡,保证它不脏,身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细菌了。”
“哈哈哈。”李槐安笑得很爽朗,对上官说:“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我啊。”上官突然犯了难,“我不知道取什么。”
“那我来取,就叫叫爱李好不好?我跟你的字,然后跟你姓。”
上官爱李,上官爱你......上官突然羞赧,伸手捶了他一下,“你好坏啊。”
这种微妙的感情在两人心中酝酿。上官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心中虽有疑虑,但她选择相信李槐安,也许,爱情就是这样慢慢培养出来的。
度过了这几天平静的生活,她也不着急要回老家,或者去找别人查证了,或许就像她醒来那天,那位刘医生告诉她的:“你忘记了对你来说是好事,有多少人被不堪的往事缠身,生活不轻松不自在。你现在的生活状况很太平,或许不用计较太多,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