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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于《一寸芳心一寸金》的婚礼片段。

《觅音传情两相宜》大结局也是文逸的婚礼。

12月31日,今年的最后一天,文家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臻臻娘家不在市内,所以她被安排到了沿海的一家大酒店待嫁。按照婚礼流程:新郎早上到酒店接亲,中午迎了新娘回文家卸嫁妆、安家具,下午便又回到酒店迎接宾客,晚上再正式举行婚礼仪式。

在文家熬了半个月的臻臻终于等到了今天的到来,她一大早便被人按在了梳妆镜前,卷发、盘发、化妆、戴首饰、染红指甲,再由两人帮助她穿好雪白圣洁的婚纱、披上头纱,她这一个美轮美奂的新娘造型就出来了。

哇塞!臻臻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吓了一跳,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这样美!

唉!但是她老家的小姐妹们看不到这个场景……

婚礼的伴娘团以文逸的表妹秦艽(jiao一声)为首,余下的一些都是小明星小模特,臻臻一个也不认识,好在今天她是主角,大家都围着她说说笑笑,她心里也有几分得意。

“来了来了,快把门堵住!”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来是文逸携伴郎团过来了!

秦艽是文逸姑姑的女儿、文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21岁的女孩不知有多活泼任性,她当下就堵在门后,用一个大喇叭高喊:“不开不开我不开,要想我开门,快拿红包来!”

臻臻心惊胆战,她连忙撩起裙摆走到门前说:“开吧开吧。”

因为昨晚文逸送她来酒店时就已经对她交代:不许堵门,以免浪费时间!

秦艽和伴娘们闹成一团,接了一把又一把的红包,却依然把门堵得死死的,半点缝隙也不留。

“这怎么能开呢?非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秦艽娇嗔。

臻臻没辙,其他人不知道这件婚事是假的,这么激动也很正常,可是不知道文逸的心里好不好受……估计他也和她一样,没法阻止伴郎团起哄。

文逸等人站在门外吃了许久的闭门羹,伴郎团的兄弟们一个劲儿地发红包、卖力唱歌,可新郎官文逸却完全不像主角,只见他表情冷漠地守在一边,且目光涣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伴郎钟阡陌扇了一巴他的后脑勺,像是要将他打醒,提醒他现在是什么场合。

文逸不耐烦地瞪了一眼,直接往门里喊了一声:“不开门我可走了!”

完了完了!他如果走了,那她岂不是很丢人?她父母以后怎么见人?臻臻连忙提着裙子从床边走过去,“开吧!”

姐妹们终于才舍得把门打开一条缝,可见男人们都还在外面,她们又迅速把门合上了。

文逸气得牙痒痒,什么破烂结婚,那么麻烦,一大早饭都没吃在这瞎折腾什么鬼玩意儿?他气得真想直呼汪臻臻全名!哼,算了,他脑瓜那么聪明,不跟一群弱女子计较!

“等她们再开门,咱们这么多人就拼命挤进去!”他小声对兄弟团们商量。

伴郎钟阡陌听了,立马将他扒开,前进一步大喊:“里面的姑娘听好了,我是钟阡陌,你们想跟我合照就出来,除了我,还有林怀瑾、林长钦两位大歌星!”

姐妹们果然激动不已,趁着门开了一丢丢,兄弟团开始用力地往里挤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已经打开,文逸也顺势跌了进去,还险些栽了一跟头。

“啊?不是说还有林怀瑾、林长钦吗?怎么就你一个……”姐妹们显然有些失望。

钟阡陌爽朗地笑着摆摆手说:“他们晚上来,晚上来。”说罢,他用手肘推了推身边发愣的文逸,一本正经地调侃道:“喂喂,口水!”

钟阡陌是第一次见汪臻臻,之前听了芸芸众口,只知道她面相很善良,但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另一番貌美……也难怪,文逸那惊艳的小眼神。

假结婚?这下有好戏看了……

文逸定定地瞧着床边端坐的臻臻,眉目清秀、粉脸朱唇、玉肩细腰……这个土包子怎么变得那么好看了?!

他心中仿佛有万吨野兽在原地踏步,他站着不动,不知道有谁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脚下踉跄,竟直接扑到了她怀里!

臻臻睁大眼睛,顺势扶了他一把,这时房间里的人开始起哄,连忙催促文逸去找鞋。

文逸给她使了一个颜色,她正想透露,却被几位姐妹挡在了身前——“哎哎哎,找不到鞋不能看新娘子!”

“快找快找!”文逸没辙,开始带领兄弟团进行地毯式搜索。

臻臻心里发愁,这鞋子藏在了天花板上,他们可怎么能找到呢?灵机一动,她仰起头清咳几声,眼睛看向了天花板。

一旁的钟阡陌看出了所以然,他连忙扒拉一个兄弟找来了高凳子,让文逸掀开天花板去找。

可文逸比起文家那些身高八尺以上的堂兄弟,他真是垫底的一个,他现在踮起了脚尖也够不着天花板。

比他高出少许的钟阡陌在下面干着急:“弱鸡,起开,让我来!”

“不行不行!一定要新郎找!”姐妹团为难。

文逸额头冒汗,纵使他在心里埋怨汪臻臻无数回,但在这紧要关头,他可不能垮!

帅气、魅力!这才是他的代名词!他索性在高凳上小心地跳了一下,底下的人扶得稳稳的,他一跃而起,两手顶开了天花板,果然,那窟窿里面,还真的放了一双鞋!

“快快!拿个棍子衣架什么的,我捞下来!”

红色的高跟婚鞋成功掉落文逸怀里,这辈子都没摸过女人鞋的他,这回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又让他百般不愿。

“新郎单膝跪地,给新娘穿上鞋子!”

臻臻一听连忙收回了脚,她看着文逸忐忑说道:“不了不了,我自己穿,他不会的。”

确实不会!他是什么人,居然还要跪下给她穿鞋?文逸的眼睛快瞧上天了,迟迟没有动作。

钟阡陌连忙推了他一把,附在他耳边低语:“演戏也要来真的啊,不然别人看出你们不和,难免怀疑。”

文逸心有所动,他低头瞄了一眼汪臻臻,眼见她正低着头、一双大眼睛,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唉!算了算了,他比她大这么多岁,他就当是给无知的小孩穿鞋了,无关紧要的!

他蹲着,拿起那两只鞋,胡乱套到了她光洁的脚,伴娘团起哄让他吻脚背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艰难地下嘴碰了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过,还好还好,没有什么脚气,他心里也算踏实了。

臻臻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给朋友当过伴娘,是知道接亲有这些项目的。她早上还想,文逸这么没有耐心,他会不会受不了,直接走人?

像他们前几日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出来,被安排去拍婚纱照,他脚下生烟似的催促摄影师:“快拍,拍完你们慢慢修、不用换衣服了,就穿这一套行了,拍几张我就回去了……”

不过,穿鞋以后,她对他的态度改观了不少,他这人其实也没那么不耐烦啊。

之后的各项仪式也算顺利完成,臻臻和他坐上了返回文家的婚车,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她也只好默默低着头,不敢吱声。

一路通畅,结婚车队回到了张灯结彩的文家。按照规矩,新娘子的脚是不能落地的,所以文逸要亲自抱臻臻进门。

车子就停在了大院外面的马路,走路进去也有些距离。文逸料定了今天要是吃苦,他只好撸了撸袖子,扛起车上的汪臻臻就走,就连她长长的婚纱落地也没注意,还险些绊倒。

“喂!你多少斤?”走到一半,身材不算强壮的文逸涨红了脸,他的手臂已经快支撑不住,只要用腰腹托了托。

臻臻两手牢牢抓住他肩膀的衣服,其实她被他弄得身上有点痛了,但她也没敢出提,只好弱弱地回:“差不多100吧。”

“妈耶,比一头猪还重!不行了……”文逸非常吃力,额上的青筋都已经凸起,所幸他坚持进了客厅,一个劲儿将她放倒在沙发。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这什么鬼天气,那么热!”他坐下抚了一把额上的汗。

“呸!这大喜日子,胡乱说什么呢?”荣升婆婆的容杳太太穿着一身红旗袍、披着貂绒,她笑着端过来一碗干巴巴的饺子,“来,臻臻,吃点!”

“给我给我,我饿死了!”文逸猴急地抢了碗和筷子,胡乱塞了一大口,“呸!生的。”他吐了一口,嫌弃皱眉。

“哎呦!”容杳太太娇嗔着跺了跺脚,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示意,“这个是给新媳妇吃的,你抢什么呢?快给你老婆吃一口!”

臻臻正襟危坐,她拿起文逸用过的筷子,勉强吃了一口饺子,而后吐在了纸巾上,小声说出了满屋女眷都期待的两个字:“生的。”

什么生的熟的,文逸根本不知道其中含义,他放下了碗,挥了挥手说:“吃什么生饺子,就没有煮熟的吗?煮点面来吃!”

可厨房端上来的面也只有一碗,他傻眼了,难不成这也是结婚形式,还要他和汪臻臻共筷分吃?

哎哎哎!怎么别人结婚那般耀武扬威、风光无限,而他文逸却是这样的灰头土脸、失魂落魄?

他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人也就罢了,这半天经历了那么多的怪事也算忍了,可到了晚上的婚礼大堂,本该拥有主角光环的他,怎么还被旁人轻易夺去了风头呢?!

先是钟阡陌被一位年轻的女明星按着强吻,几个人上去扒都扒不开!

偏偏大家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的婚礼没有请到媒体朋友到场,但也难保宾客中夹杂着一些卧底记者……不一会儿,婚礼大堂热闹得像记者招待会。

再到“被老天爷赏饭吃”的音乐才子林怀瑾,他在台上又弹又唱又撩妹,引得宾客们尖叫连连。

文逸在底下捂住耳朵,心里咒骂:敢情那家伙把婚礼当成了他的个人演唱会?

偏偏林怀瑾还唱一首什么“lemontree”,酸酸的、苦苦的……这难道不是在唱他吗?这狗日子过的,他快受不了!

所幸这两个大魔头闹腾一翻后,终于安静下来了,只不过这婚礼现场,怎么突然无人弹唱,也没播放背景音乐,气氛好像有点儿尴尬啊?

之后他主动请了深情款款的歌手林长钦上台弹钢琴——

“有多惨就弹多惨吧。”他当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本想着这下好了,他回去补补妆、喝一口冰冻雪碧压压惊,再出来就可以神采奕奕地跟人敬酒、打招呼,抢回属于他今天新郎官的光环。

可他没想到啊,林长钦居然给他弹了一首“忧伤还是快乐”!

林长钦那一位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人物,在今晚这样灯火辉煌的场合里,他仿佛带着对前女友的怨气,以及对钢琴的不满,想要弹坏它的冲动。他下手力道重重的,眼神也极其忧郁,引得大家呆若木鸡。

文逸惊得缩了缩头,心里也真肉疼,那台钢琴好端端的怎么就惹到了长钦公子呢,它是无辜的啊!

还有他自己,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被迫领证、办喜酒,他……也是无辜的。

好不容易维持到了婚礼结束,众人簇拥着文逸和臻臻回到酒店准备的婚房,可甫一进门,文逸就捂住了肚子,作痛苦状。

“喔,完了!吃错东西了,我要去蹲个三天三夜!”

臻臻信以为真,她连忙催促:“啊,你没事吧?那你快去啊!”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好久……”为了不被一群损友闹洞房,文逸的求生欲极高。

文灏嘴角一歪,他从小和文逸一起长大,岂会不知道那家伙的阴谋诡计?

“噢?那你先去,我们等你出来,保证不动你老婆!”他说得无伤大雅。

文逸弯着腰身,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堂大哥一眼,进了洗手间后,他编辑微信发了几条信息:内容差不多是说:“你带他们走,我告诉你,最近和你老婆密切来往的男人是谁!”

死娘炮!竟敢跟我谈判?文灏握着手机冷笑一声,“兄弟们,看他一时半会出不来的,撤!”他豪迈地一挥手。

人群终于散去,偌大的新房只剩文逸和臻臻两人。

半晌,文逸小心翼翼地从洗手间出来,“人都走了?”

“嗯。”臻臻穿着婚纱坐在床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你还好吧,要不要吃点药?”

“没事!”文逸动手扯了扯领带,向床边走去,方才几杯白酒下肚,现在竟然觉得困极了,他只想倒头就睡。

这一举动吓得他的新娘子连忙伸出小手横在空中,“别过来,我们说好假结婚的!”臻臻闭上眼睛、惊恐万状。

“呸!”文逸不屑地啐了一口,这土包子,真是想得美!

“你起开,我要睡床,你睡外面的沙发!”他霸道地抬起脚,一手将皮鞋扒拉下来。

“喔……”臻臻从床上起来,拿起她昨晚带来的那一包衣服,走去外面的客厅,开始慢慢卸她的发髻和身上许多的饰品链子。

客厅没有镜子,她只能蹲在电视屏幕前照着,可她头纱的扣子勾住了头发,怎么弄都都拆不下来。

她总不能戴着这头纱过一夜吧?

“文逸、文逸。”她试探着叫唤了两声。

文逸出生军人家庭,虽不参军,但他也习惯了父亲对他的“警觉性”训练。睡梦中仿佛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陡然惊醒,一股脑儿地从床上爬起。

“干嘛?”他应了一声。

“我这头纱弄不下来,你帮我弄一下……”

他当真是累极了,方才脱了外套和鞋袜就倒头大睡,脸上化的妆也还没来得及卸,他身上穿的一件白衬衫,胸前也开了两个扣子,他就那样光着脚走了出来。

“怎么弄怎么弄?”他没好气地伸手在臻臻头上拨弄,“麻烦死了!”

“哎,你轻点儿,弄疼我了——”臻臻吃痛不已。

“那你说要怎么来,剪了算了……”

蹲在房间门口偷听的一干人窃笑不已,可不经意间——

“你们在这干嘛?”一个酒店服务员偶然路过,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家吓了一跳,不知是谁,原先将手扶在门把上的,这会儿吓了一跳,他竟然“咔嚓”一下,把没有反锁的门给扭开了,一干人全部摔了进去!

文逸和臻臻吓得不轻,臻臻连忙从地上站起,无奈她的裙摆被文逸踩住,她一个趔趄,将他也带倒在地,而她正好扑在他胸口。

“呦呼!”门口那一干人围着这对新人叫嚣起来:“闹洞房开始!”

彩弹、礼花,纷纷落到他和她头上,当了人肉垫子的文逸,他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烤了个大鸡腿!文灏不是说带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第一个,农夫山泉!”表妹秦艽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啊?”臻臻苦着一张脸,一时竟忘了从文逸身上爬起。

“你快起来啊,要压死我吗?”

后知后觉的臻臻站了起来,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着文逸,弱弱地问:“可以不玩吗?”

不可以!”众人异口同声。

文逸躺在地上,真想赖死不起,他用手捂了捂脸,心中泪流满面。

老天爷到底还要他受多少的苦?真特么的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