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结婚!”上官朗和卿妈大惊失色。
其实他们过来这一趟,对女儿的生活和工作都表示非常满意。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她不管多强,终究是一个女人家啊,也总得找个依靠。
为此,他们夫妇俩在当晚回到女儿住处以后,好好地夸了夸肖仲谋这小伙子。可是,不知怎的,女儿居然对他们提起:秦葟要和她结婚的事!
“是啊。这是他说的,他说他要跟我结婚。”上官无谓地说。
上官朗跳脚了,“不行,我不同意。你们有太多过节了,我坚决不同意!”
卿妈也急的不行,“是啊!怎么可能跟他结婚呢?豪门什么的,那么多尔虞我诈,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被人害的,还差点害了我们一家!不行,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能白白让你跟他受苦了......”
道理上官都懂,只是没想到,她随便试探一下,爸妈的反应就如此激烈。她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没有答应。只是听他提了提,我就拒绝了。”
上官朗和卿妈姑且放心,又说起了肖仲谋的好——“你跟仲谋是真的相配。没有高攀和低就,何况他人也真的出挑,还对你好。”
相配是这种意思吗?上官在临睡前想了又想。微信里秦葟的消息列表已经落在了后面,他这几天都没有发信息过来,在忙什么吗?
还是说,他生气那天在茶楼的事,亦或者,她没联系他,所以他干脆也不理她了。
只是短短几天没有见面,上官却觉得又离他好远好远了。他们没有萍水相逢、适时偶遇的运气,也没有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的毅力,终究,他们这一段埋没在两年半以前的感情,真的无法再生根发芽了吗?
上官,她......不知道。
“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新闻,说你的择偶标准在30岁以下,你看我今年28岁,怎么样?可以不?”
肖仲谋最近面对了各种各样的压力、怂恿,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出击了——他想把她口中介绍的“哥哥”,换成另外一种称呼。
上官初初看到他这条信息时,心一下就慌了。既然他也知道她的往事,那她也不妨坦诚:“我不清白了,还怀过孕。”
肖仲谋:“我不介意。你人在就好了。”
铺天盖地的压力让上官束手无策,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赶巧,林腾来到了美术馆,但是同行的并没有竹茹。
“你们昨晚怎么了?”她见着林腾一脸疲惫。
林腾慢慢坐下,神情有些失落,“她说太急了,给她一点时间。对了,她这几天都不会来了,说要去旅游散散心。”
上官识相地没有吐槽他,她转身回复了肖仲谋:“太快了,我没心理准备,你让我想想,过年的时候我答复你。”
没有客套和借口,她直接、简明地表露心迹。
然而现在是10月,距离过年还有4个月......可以等的。
肖仲谋可以,她,也可以。
10月8日,七天的忙碌终于截止,美术馆开始闭门整顿。他们收集了几万条评论,天一早,上官和他们就聚在了一起,慢慢挑选最为有利的信息,再一一探讨。
“妈的!笑死了,明明是意见和建议,里面却有一大堆是关于我和竹茹的,还有人问我们私生活和不和谐!我靠......”林腾一边翻评论一边吐槽。
上官不也一样?评论里一水的人想要给她介绍对象的,甚至还把个人条件发了出来,什么身高、样貌、爱好啊都有,俨然一个相亲会。
相比之下,傅俊驰老师就显得淡定多了,他说:“创始人当然要首当其冲,成为热点,这样才能给团队带来曝光啊。”
林腾瞟了他一眼,拿着iapd给他看一条评论:我觉得池舟老师和清欢老师好配哦!都是艺术家,郎才女貌的,只是不知道池舟老师的年龄是多少?
池舟点点头,表示他看见了。林腾顺势问道:“那你的年龄是?”
“看不出来吗?”池舟有点小得意。
其实他真的不显老,上官看他两年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还不长眼纹。对此,林腾怀疑,“你是美容护肤的常客?”
池舟默许,“年龄成迷,也是男人的一种成功。”
上官听了一耳朵,指着池舟对林腾说:“我告诉你,快38了。”
“什么?你都38了!我以为你才三十一、二!”中年大叔林腾跳脚了。
池舟比秦葟大一岁,上官一直都记得。只是,秦葟他,也快37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师父也快结婚了吧,都快40了。是不是要赶在40之前当爸爸?”她调侃道。
一旁的中年大叔林腾正在照镜子感叹时光催人老。池舟不妨多给他一刀,“他45了都没结,我急什么?”
林腾差点掀起板凳打人!
看评论的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天黑以后,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给这原本闷热的夏夜带来了一阵阵凉快的风。
池舟和林腾的车都在露天停车场,贸然出去必会被雨淋湿,关门之前,上官lady主动请缨:“我去前面买伞。”
这一条商业街的店铺都是连着的,廊下可以避雨。路过“绒衣”的时候,她不禁放慢了脚步,往店里瞧了好几眼。只是,只是,从那门口出来的一男一女,他们为什么如此亲密?
上官就站在巨大的充气拱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秦葟和顾戎双一起走出来。
他开了一把黑色长伞,她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搀着他小心地走到雨下。他们行走的姿势很慢,像是怕踩到了污水,但是她挽着他胳膊的姿势又像是说明了:他是她的依靠,她在风雨中也不怕。
上官......上官,她看着秦葟为她打开了车门,护送她上了那辆熟悉的车。直到车门合上,车灯亮起,他们在眼前消失不见了,她好像咬了一口旁边那扇铁闸门,嘴里一股铁锈味。
她也真的,尝到了被碾压的失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