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还不回来?
秦葟等到晚上十点多,忍不住给秦艽发了微信:“上官有没有去找你?”
——“没有,她来找我干嘛?”
他想了想,又让甘特助代问千玫:“上官有没有在你那?”
——“没有,我在容华山家。”
……
按理来说,她身边的人就这几个,她不回来,谁收留她?难不成,那丫头还能自己去开房?
秦葟叹了一口气,给她发了微信:“再不回来,我去宿舍找你爸。”
论威吓力,当然属他最强。
果然,如他所想,爱卿今晚为了躲他,真的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
而且当她收到他的信息时,心里还挺慌,但她转念一想:员工宿舍那么多人,你大晚上的真去扰民吗?
她笃定他不会,所以她不为所动,也一直没有回他。
秦葟得不到回应,再度叹气。
难不成,她还跟他结了仇恨?
他的心情很差,但在他打开她衣柜,看见里面还留有自己的衣物时,他觉得,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糟糕。
小姑娘一时被宠坏了,现在她敢跟他公然叫板了、敢和他谈条件了,还一言不合就出走,玩失踪……
成,他认了,他惯的。
不过,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稳定她的情绪,让她不要再闹了。
秦葟今晚就在她这里睡了,垫的是她的软绵绵的枕头,盖的是她粉红色的毛巾被,一夜到天亮,她却依然未归。
第二天上午十点,住了一晚酒店的爱卿终于回去了,但他也早就走了。
她进了房间,看见他换的睡衣扔在自己的床上,还有她的陶瓷水杯搁在了床头柜,那是他昨晚喝水用的吧......
他没走,在这睡了一晚。
要是他今晚还来怎么办呢?难道她又要重新换一个租房?
毕竟他有这里的门卡和钥匙,还备案了房客信息,可是想来就来。
爱卿不挣扎了,她今晚也没想出去躲,她等着他一来,她就好好和他说清楚,总不可能他不讲道理,强抢良家妇女!
她等着,立场十分坚定地等着——“让我做你的情妇,你休想!”
然而,这一晚的秦葟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过来。
“你别作了,我哥对你真不薄,你要是得到一个好的交代或者承诺,那你算了吧,我哥不是那种人,他只看当下。”秦艽给她发微信的态度有些不友善,大抵是看不惯她要走,又磨磨蹭蹭,和秦葟纠缠不清的样子。
但是爱卿没有激动,回复:“我没有。我真的想离开他了。”
这是她单方面提出的分手,至于他同不同意,她不管了。
她想着秦艽的内心想法是: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哥他从未被人提过分手,你居然这样对他,真的太不应该了!
对的,秦艽她一方面对哥哥抱不平,一方面为上官的地位感到可悲——“你真的想离开,为什么还要把东西留下,想哪天再回去捡?”
她多希望上官看开一点,不要计较那么多,能好好陪在哥哥身边就好了,而且待遇一点儿也不比容嫣差好吗?
“没有,那些都是他以前给我的,我不要了,所以没带走。”爱卿已经往一条死胡同里钻。
秦艽无奈,回复:“那你先好好想想吧,要是想通了,我带你去找他,他最近忙,不会一直找你的。”
是的,秦葟最近确实很忙,而且他不会像个变态似的天天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因为他有他的原则:找不到的路就算了。
因此,他没有再去爱卿的租房了,而是找了一个适合当间谍的人选去接她过来——
“上官小姐,秦总让我过来接你去公司,他找你有事。”甘特助斯斯文文地等着爱卿下班。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这句话险些又在爱卿嘴边呼之欲出,她顿了顿,“你跟他说我没空,我要回去了。”
“别啊。”甘特助连忙挡住她的去路,“秦总他这一次特意派我过来,我要是接不了你,我就没法交差了啊。”
鬼知道他为了老板的姨太太都干了什么差事!
爱卿停下,一本正经地问:“你有女朋友吗?”
甘特助虎躯一震,怎么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噢噢噢!他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被老板派去接姨太太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问的,后来她还强行抱上来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隔开距离,说没有,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不打扰是最后的温柔?”爱卿绕开他走了。
甘特助愣了几秒,看她走了才急忙说:“那我这样跟他说咯!”
爱卿头也不回。
不错。不打扰是最后的温柔......总经办的秦葟正用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满脸都写着:惆怅。
甘特助照顾他的情绪,小声地问:“要不我明天再去接她?”
秦葟面不改色,继续敲击着桌面。
自打认识她以来,他可真是什么窘态都经历过了啊!
第一次她因为李槐安的事,自己悄无声息地逃走,让他单方面被分手,不错,有胆识;上一次他被女明星和亚蓝挖墙角,她当着他的面发脾气、甩手走人,还打人,很好,恃宠生骄;还有这一次......
他的耐心几度被她挑战,而他的原则是事不过三,最后一次了,她到底还要他怎样?
“不管了,让她去吧!”他正颜厉色。
“啊?”甘特助目瞪口呆。
让她去吧?这是什么意思,真分手?
但他的疑问被一注无情的眼神浇灭,看来这一次......老板的爱情,没了。
话说“秦风汽车”作为一个家族企业,但兴旺史也并非一帆风顺。早有受到战争牵连、家道中落的富家少爷秦风(秦葟爷爷)艰苦创业,打下江山,后有秦葟父亲迎娶文大将军独女,拉拢人脉,这才稳固了秦家在军政商三界中的地位。
可是到了秦葟这第三代,公司却因为他父亲的病逝而四分五裂,加之当时在美国斯坦福留学六年,以博士研究生身份归来的秦葟手无大权,所以他只能任由叔伯、股东牵着鼻子走,当一个“傀儡皇帝”。
还记得有一晚,他在公司加班到十一点才回家,他温柔的母亲给他端来热好的鸡汤,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24岁的他也只是随口一说:“太难了,比我在美国写24个钟的程序还难,但是美国上司有礼貌、不为难,但我面对这帮人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