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俊驰,你真的不娶我吗?”容嫣不甘心地再问一遍。
池舟正在作画,十分冷静,“容嫣,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那这样的话,我只好去跟秦葟复婚咯。”她故意测试他的反应。
池舟猝然回头,但说的不是她想听的话——“你别别动那个女孩,我还要她。”
那个女孩?容嫣满脸错愕。
她算一个什么东西,怎么同时能得秦葟和池舟青睐?
她偶尔问起亚蓝的时候,亚蓝的回复也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可以随便出入办公室、住在一起、还带她去了蓉城看望林老先生、能见到的地方他们都是和睦的……
她想不通那个女孩有那么厉害?居然能把秦葟哄得服服帖帖的,而且入了半年门那么久?
“怎么你们个个都护着她?这让我觉得我的个人魅力下降了,还没人疼了,我突然好想认识她呢。”容嫣云淡风轻地说。
池舟微微皱眉,“总之你不能动她,如果你和秦葟复婚,那她一定会走。”
“走哪?来你这?”容嫣好笑,又问:“能说说你为什么喜欢她吗?”
池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满心想的都是:希望她早点离开秦葟。
半晌没应,容嫣有些失落,道别之后就去找了秦葟。
“秦葟,我们复婚吧,我后悔跟你离婚了。”容嫣开门见山。
办公室内,秦葟抬头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光鲜亮丽、坐姿随意的女人,“我不后悔。”他直接说道。
“我觉得光凭冲动不能解决事情,我年前在家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喝了酒,所以并不清醒。”她像在说“我昨天吃了什么”一般随意。
旁人祈求重拾旧欢都是感动的、流着泪的、绝心痛改前非的,可她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婚姻对她来说没有关系。
秦葟和她结婚八年,无一日和她共住一个屋檐下,他不理解她,但他用耳朵听见的、用眼睛看到的关于她的私生活,可真不少。
他认为哪怕是商业联姻、挂名夫妻,好歹也要把面子撑一撑,像她这样四处和男人玩耍、招摇的,他真的不需要,尽管只是一个身份。
“我说过来我和你们家的合作不会停止。”秦葟淡定自若。
所以若是她受父亲之命,跑来哀求他,以免家族生意受到影响,那她可以请回了。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我现在想开了,想要重新做一个好女人,我需要一个丈夫、孩子,让我体验另外一种生活。”容嫣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秦葟看着她,没有说话。因她不可能满足她这个要求,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更何况,他喜欢自身自好、温顺乖巧的女人,像容嫣这种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男人的,他拒之不敏。
再者……他家里现在有一个小姑娘,对他而言,有陪伴就够了,关于名头什么的,没有也罢。
“你可以找池舟。”他给容嫣一个非常合理的建议。
容嫣拧起秀眉,秦葟敌视池舟,这件事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可是——
“你才是我丈夫,他不是,他只是我一个年轻时候的朋友而已,你因为这件事,从一结婚开始就不待见我,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其实刚刚结婚的时候,她面对一个英俊有才干的秦葟时,她是打算做一个贤妻良母的,但他在领证以后,直接了当说:“我喜欢干净的女人,以后我们各过个的,我不干涉你在外面玩。”
她的自尊和骄傲被深深打击,也是打那时候开始,他不理她,那她偏要在外面寻求更多男人的新鲜感……久而久之,她也越来越放肆。
但她觉得她没错,她本就作为一个商业联姻的工具,她的命已经很不好了,所以她想为自己活一次,怎么开心怎么来。
然而秦葟向来对她冷淡,眼下,他依旧平静地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我们已经任何关系了。”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两面碰壁的容嫣心情很糟糕,离开秦风以后,她独自回了家里,想起了父亲的命令:
“你务必想办法和秦葟复婚,尽快把孩子怀上,否则,我们这一家的荣华富贵就到头了,你也别想逍遥自在了!”
她的性格不倔,容易服软,难道为了保住自己后半生的奢侈生活,她真的要重新上位?
9月来临,在美术馆上了一个月班的爱卿已经如鱼得水了,周五下班的时候,她特意天麻首乌炖了鸭汤,并在他回来的时候,献宝似的端给他喝,可他看见那黑漆漆的样色,摇头拒绝。
“我试过了,是清甜的,不苦,你喝嘛喝嘛,这是我煲的,可以预防头痛。”她非要看他喝下去,因为这是她的一份心意。
秦葟勉为其难,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甘甘的,有淡淡的中药味,不算难喝,于是他一口干了,剩下几块鸭肉没吃。
“我拿了几盏燕窝回来,有空让张姨教你炖,吃了可以美容。”他捏捏她漂亮的小脸。
那些极品燕窝还是他从家里拿过来的,因为他平时不喜欢吃也不怎么研究,所以他母亲见着可稀奇,问是不是给那个女孩拿的?那多拿点啊!
他失笑,就没见过母亲那么积极,好像生怕他养不好似的——“行了,她可不娇气,在美术馆上班领一万块钱工资呢,普通女孩。”他让母亲放心。
秦母打趣:“我看不普通,你能对她那么好,她是非常贤淑的吧?宜室宜家?”
秦葟默许,是有一点。
爱卿的类型就是宜室宜家的,只是她现在还小,不懂怎么照顾人,但她确实在朝那个目标去发展。
因为他这段时间能感觉:她把很多重心都放在他身上了。
她会整理衣帽间的衣物了,每天确保整整齐齐的,还有她每晚比他回来早,会提前把他的睡衣、毛巾放进浴室,让他省一步功夫。
然而等他洗澡出来,她已经捡起他的脏衣服和袜子去洗了,有些需要手洗的,她也站在盥洗台前小心地搓,根本轮不到张姨忙活。
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让他觉得很是欣慰,所以当她得意洋洋地求表扬时,他会极有魄力地说一句:“不错,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