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的高新富悦酒店,秦葟正领着他的团队在和客户吃饭谈生意,客户方的老板是一个中年暴发户,一上桌就噼里啪啦地说话,嘴巴没停过。
秦葟纵使不适,但也还是要保持礼貌,他点点头表示他有在听,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
坐他旁边的甘特助说说笑笑,发挥一个暖场的作用,只是他没想到,在包间上第一个菜的时候,他家秦总又像那晚“临阵脱逃”一样,突然虎躯一震,接着扶额看手机,还顺势把手机屏幕给挡了!
我滴乖乖啊!秦总啊秦总,你不会又想逃吧......甘特助心中泪流成河。
果真,秦葟撑着额头,晃了晃,假装很不舒服的样子。
上头了上头了!甘特助也不得不出马了,他干笑两声,对大家解释:“我们秦总感冒还没好,今天一下午都在头痛,各位多多见谅,不如让我们秦总先回去吃点药休息会儿?”
客户方自然没意见,那老板说:“那赶紧的啊!可别耽误了,找人送秦总回去!”
秦葟起身,“不用,我跟司机回就好了,你们慢用,我失陪了,下次我做东,和张总好好喝一杯!”话落,他留下一个不急不慢的背影。
啧啧啧!秦总你都欠了多少顿饭了啊?
不过,他最近老那么反常,是不是和姨太太有关系呢?甘特助猜想。
“老王,我出来了,你到门口接我。”秦葟出了走廊打电话。
正在永和豆浆排队点餐的老王得令,赶紧退出队伍,回到他的工作岗位!
还好还好,还没结账呢,不然又白白浪费了......老王拍拍胸口。
“回去,开快点。”秦葟上车催促。
老王得令,发挥了多年的老司机素养,飞快地把老板送到家门。
然而秦葟一头就冲上了二楼的房间,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啊,你回来了!”爱卿吓了一跳,同时也心虚得很,因为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那两张图片。
秦葟不应,他的视线落在她系带睡裙下摆的一圈红色——她里面还穿着一件长一点的裙子。
爱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腿,对!她还穿着那件红色的性感睡衣,只是外面加了一件睡裙。
可她没想到,他今晚回来那么快啊!
还有,他的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她突然有点怕。
秦葟倒是不慌不忙,他去到梳妆台的凳子坐下,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淡定地朝她招了招手。
于是爱卿就走到他跟前了,怯怯地看着他。
“买新衣服了?”他抚上她的大腿。
他看见了!他知道他买睡衣了!
爱卿有些紧张,故意问道:“对啊,你觉得哪个颜色好看?”
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秦葟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但他仍在克制,慢慢地抽开她的睡裙带子,掀开——
“啊不要,不给看!”
上官小妖精赶紧一闪,在房间四处躲藏,想和他上演一出“你来追我啊,要是让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戏码。
秦葟完全被她撩起,他也很少像今晚那么开心,追着她和她打闹了好一会儿,还连连发出爽朗的笑声。
爱卿也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开怀,所以,她这次的“媚惑”成功了!
盛夏的夜晚月明星稀,燥热的蝉儿在树上不停地叫着“知了知了”,而楼上开了24度空调的房间凉爽宜人,那扇穿衣镜映出的一对爱侣正在热情拥吻、缠绵不休......
然而“池舟印象”背后的住宅里,也正在进行这样的场景。
池舟抵不过容嫣的再三纠缠,终究和她发生了一次亲密行为。
把年少时的爱人重新搂入怀里,弥补了当年的遗憾,也终于得到了她的人……但是池舟并没有太大感触。
事毕,他下床穿衣,仍然衣冠楚楚、斯斯迷人,承欢过后的容嫣看着他,吃吃地笑了。
“果然是出世型的才子,做什么都不狼狈。”她大方夸赞。
池舟扯了扯嘴角,记得她从前说过:性除了它本身的行为动作以外,代表不了什么关系。
可到如今,他竟然也破天荒地认同。
在他风风光光回国的这几年里,他一直保持单身,家里从来不留女客,床单干净整洁到只有他一个人躺过。
他确实是很多人公认的才子,也收获了不少青睐,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抗拒女色。
他站在床前,看了看容嫣,然后从抽屉拿出一盒雪茄。
其实他烟瘾并不重,只是偶尔落寞的时候会点上两根,然后在那烟雾缭绕中想事情。
但今晚,他没法独享那种安静的氛围,因为容嫣一见他抽烟,她也伸长了手说:“我也要抽。”
容嫣很会抽烟、喝酒,池舟一直都知道,他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把抽屉推回,“女孩子抽烟不好。”
容嫣的表情带着讶异,“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我的年龄我自己都不想提起了。”
她这自嘲的说法让他忍俊不禁,他看着她姣好的面容,说了一句:“我怎么看你都还是一个小女孩。”
容嫣并不喜欢这种评价,在她看来,不止年龄,还有学识、素养,她都非常符合她的年龄,而区别于那些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不过既然提到“小姑娘”,她有一事不得不提——
“你知道吗?你的学生,就是我上次来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她居然……”她说着嘲讽地笑笑,“她就是秦葟包的二奶,天哪这世界也太小了!”
尽管已经离婚,但她还是用了“二奶”这个彰显她地位的称谓。
只是她没料到,她只是这样随便提一提,池舟居然脸色大变。
“你不知道这事吧?”她看着他把手里的那根雪茄扔进垃圾桶。
“你是说,她跟了秦葟?证据确凿吗?”池舟认真问道。
容嫣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难不成,他在惋惜?还是说,他也喜欢那个女孩?
“对,我查过了,他们同进同出,住在鲸山觐海,秦葟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她故意试探。
池舟不答,他眉头紧皱,脸色灰暗,满脸都写着不可能,另外,他除了讶异,心里竟然还带着些许不甘。
为什么又是秦葟?
当年,他和容嫣相爱,秦葟横空出现,直接把不敢违抗父命的容嫣娶进家门,导致他和容嫣无缘错过。
如今,他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年轻有活力、并且和他有默契、让他心仪、想要疼爱的女孩……
可她怎么也让秦葟给占了?
池舟好似陷进了无边无际的漩涡,又像直直坠入了负一层地狱,久久不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