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爱卿有点懵,她忙说:“没有,我上班去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又快毕业了。”
“上班?”池舟牵着她的手腕,带她进了客厅,“你在我这不好吗?难道别的地方工资比我这里高?”
他似乎在责怪:你撇下我这里,跑去别的地方上班?你不忠!
......这个,爱卿说出早已组织好的语言:“我爸爸希望我体验一下人间疾苦,所以让我去帮他的忙,打打杂,斟茶递水什么的。”
“你别告诉我,你做得还挺开心的?”池舟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小凤瓜,切开,插上勺子,递了半个给她。
这么热的天气,吃冰西瓜当然是最享受的事了,爱卿欣然道谢,然后脑子快速地转啊转啊,懒懒地说:“我先这样吧,最近挺懒的,都不想动。”
池舟陪她坐下,但他没有吃瓜,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爱卿上一次在画展卖出去的那副画,“那个买家跟我认识,她一直都挺想见你的,要不我现在把她叫来?”
“啊,她不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买我的画吧?”爱卿脱口而出。
“你想得倒美,我的面子对于你来说,不值这个价。”池舟说笑,接着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一个衣着精致、提着爱马仕包包的漂亮少妇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奔进来,“这天气热死了,我司机在外面呢,给我拿瓶水喝。”她对着池舟娇嗔。
爱卿朝她打了一个招呼,心想:这个才是正儿八经的名媛贵妇吧?身娇肉贵、养尊处优。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一看也不幼了,大概和池舟差不多年纪。
而且爱卿还能从她身上看到另一种韵味,那是女人看女人、并且尝过了那种极致欢愉的滋味,才能看出的内涵。
就好像爱卿每每被秦葟宠爱过后,她去照镜子,脸上会有明显的红晕,透露着娇媚,并且她的身体也会有微妙变化,乃至走路的步伐都会透出一股小女人的风情。
眼前这个贵妇她就是那种情况,滋滋润润的,想必她深受丈夫宠爱。
池舟介绍说,这位贵妇叫容嫣,就是她买下了爱卿的画。
爱卿连忙说了一些“谢谢你欣赏我之类”的话。
“没事。”容嫣看似也很随和,她拿起了爱卿的手,仔细瞧了瞧,“我啊最喜欢手好看,画画又好的女孩子了,你那副画是真不错,所以我一看就买啦!可以说说,你是参照谁画的吗?”
她的声音清脆,语调不急不慢,娇娇柔柔的,还真像民国时期上流社会的女人。爱卿觉得她还挺有意思,于是微笑回答:“梁朝伟。”
“哈哈。”容嫣捂嘴娇笑,“是嘛,我也觉得像。”她握着爱卿的手,好一会儿才放下,接着又开始打量爱卿的全身。
“你当是什么?物色儿媳妇?”池舟笑着数落一句,他当着容嫣的面,拉过了爱卿的手。
容嫣的眼睛仍在爱卿身上打转,“原来你现在喜欢纯的啊。”她慢悠悠地说。
“挺好。”池舟没有避讳。
“我说呢,你从来不招学生,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难怪你画画都分心了呢。”容嫣娇嗔着,轻轻往他胸口拍了一下。
池舟往后躲了躲,笑意不减,“哎,这可不能这样说,我画画没有分心,只是你啊,眼光越来越高了,看不上我的画了。”
旁边的爱卿感觉他们很熟的样子,她便问了一句:“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池舟抛出两字:“你猜。”
可还没等她猜,容嫣就主动开口了,“我跟他啊,认识了快十年吧,年轻的时候他想追我,可他当时还是一个穷小子,失败了,现在倒好,他水涨船高,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哎呀!”
池舟摇头苦笑,爱卿也忍俊不禁,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么一段失意的经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其实对于容嫣来说,池舟确实是她的意难忘,但是时过境迁,他们现在只能以好朋友的方式相处了,她心里多有遗憾。自从听说他这里来了一个女学生后,她也经常猜想:池舟是不是要结束单身生活了?
不过今天看来,他和这个女学生的互动甚少,关系不亲,所以不足为据。
“妹妹,你有男朋友吗?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都是事业有成的才俊哦。”容嫣亲切地拉着爱卿的手说。
爱卿硬着头皮,“不用了,谢谢你,因为我现在比较忙,怕耽误别人时间。”她婉拒。
容嫣贵妇轻轻挥了挥手,“嗨呀,这有什么嘛?我告诉啊,女人一定不用太拼命,赚钱养家那些是男人做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爱惜自己、好好享受,这样才显得有价值。”
爱卿不敢苟同,毕竟在她这个年龄段,她还没想到结婚成家这方面去。可她正想回答“要是我有这么好命就谢天谢地了”,池舟抢先说道:“你别给她灌输这种贵妇思想,她可是贤惠女孩,勤快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贤惠?”容嫣带着撒娇的意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池舟显然不吃她这套招数。
容嫣伸出纤纤手指往池舟身上戳了戳,“傅、俊、驰!你以前可是说过,我光有美貌就行了的......”
眼见他们相谈甚欢,爱卿愈发觉得自己像一个“电灯泡”,她站起来,识趣地说:“我那边还有事,先回去了。”
“你要去哪,我让我司机送你吧。”容嫣好心说道。
“噢不用不用,我有点远,坐地铁比较快。”爱卿拿了包,匆匆告辞。
在她走后,留在客厅的容嫣已经缠上了池舟的脖子,嗔怪:“你别说,这个女孩就是你用来拒绝我的理由,我不接受。”
“容嫣你有丈夫。”池舟不急不忙地拿开她的手,平静提醒。
“哪有,我不是早跟你说我离婚了吗?这是真的!我现在是法律意义上的单身......”
“你有那么多年轻小伙子,也够玩的了,我都三十几了,精力跟不上了。”
容嫣轻轻摩挲他的耳垂,言笑晏晏,“不啊,我觉得像你这样的男人才有味道。”
池舟依然抗拒,拿开她手的同时,他笑了笑说:“你丈夫,比我更有味道。”
容嫣的脸色突然暗了少许,她轻启红唇:“他不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