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自己每晚辛辛苦苦地陪着老男人,而钟遇雪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接二连三地抢走她想要的东西?
大家都是一样的货色,凭什么她就可以清清白白地被新公司签走还成了曾毅的艺人,而自己却要被经纪人带着流连于各种肮脏酒局,缠着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婉转柔媚,曲意承欢;就要为了那一点点的曝光度,蹭红毯、秀低胸、博出位?!
凭什么?自己哪里比她差!
她凭什么就被眷顾,什么样的困局都能活过来?!
“钟遇雪……敢打我!”陈淼只要想起那一巴掌,还有周围人冷眼看戏的眼神,整个人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一把揪住小助理的衣领,冷冷咬牙把人抵在了墙上,“我呸!她就是个只配给我提鞋的贱人!那张活该被划烂的狐媚脸,她还敢躲!还敢躲!”
陈淼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实在太吓人。
表情狰狞、五官扭曲,眼神更是怨毒得像是冰凉的蛇信子。
“陈淼姐,陈淼姐……”
小助理带着哭腔,脸憋得通红,“你先松手好不好?”
就在这时,门外却又忽然响起敲门声。
屋漏偏逢雨连天。
晦气!
陈淼阴着脸暗骂,又狠狠瞪了靠在墙边低声啜泣的小助理一眼,才打开了门。
看到来人,她惊愕了一瞬,却又立刻松了口气,侧身把人引进屋,不放心地向外探了一眼后,迅速关上了门。
赵未景扫过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心中嗤笑,却似十分讶异: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未景!”
陈淼听她这么一问,更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今天在片场,钟遇雪……她、她打我!”
她很聪明,知道什么人可以欺负,可以在背地里使绊子,比如钟遇雪;
也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最好是能做小伏低抱紧金大腿,比如赵未景。
但她失算的是,赵未景比她更聪明。
陈淼低着头轻轻抽噎着,一半真一半假地流眼泪。
赵未景目露担忧地望着她叹气,眼神像个姐姐似的很温柔,心中却不知何等鄙夷。
是该夸她演技好呢、还是该骂她太不要脸呢?
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陈淼的做派,赵未景是当真瞧不上。
她是厌恶钟遇雪抢了风头,但顶多就是看着碍眼,还不至于像眼前这个一样,惺惺作态的嘴脸恶心得人吃不下饭。
“毕竟她受了伤,咱们也只能再忍让几天,就是委屈你了。”
赵未景坐在她身边,稍稍揽过她的肩膀,压低的语气更透出几分关切,“对了,叮嘱你做的事没忘吧?”
陈淼平日里虽然傲得像个孔雀,但实际心里根本就是自卑。
她的一切都是靠金主得来的,明面上再怎么风光,说到底也终究不光彩。
所以她很吃赵未景姐妹情深的这一套,一时被哄得晕晕乎乎,点头如啄米,“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人。不过未景姐,你怎么算到她会动手的?”
“这怎么算呢?”
赵未景无奈地摊开手,偏过头对她苦笑了一下,“我还不是怕你被人欺负了,最后想辩白连证据都没有?”
说着,她便忍不住低头轻叹:“像她那样的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