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老人的离去给书堂和书旗他们带来了一笔盈余粮款。
老人用铁的事实,证明了她的忘我精神和牺牲精神的巨大能量。
同时也感动了村里的乡亲们。
从此,只要是谁家出了家庭问题,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会拿友康奶奶作为活的例证,来教育人,说服人,她的事迹已经成了活生生的育人教材。
一个人的能量不是用力气来衡量的,也不是用权贵和财富来衡量的,而是用人格魅力和人格品质产生的能量来衡量的。
作为一个即将被大火烧死的十六七岁女孩来说,最后能有这样一个大好结局,靠得全是老人的精神力量和牺牲精神,她的付出是惊人的,也是一个奇迹。
村里不久前才去世一位母亲,可惜的是,这个家庭与书堂家庭不能同日而语。
两家的差距非常之大。这家的故事梗概是这样的:
这是南丘村西台一户普通人家,家里弟兄三个,没有闺女。
很小的时候,老三就过继给他的大伯,所以,家里就只剩下了老大和老二。
老大一天学也没有上过,后来当了兵又从部分清理回来,之后,在村里就破罐子破摔起来,又懒又馋,甚至偷鸡摸狗,家境过得很惨。
后来,他和爹活喂了一头牛,因下雨天抢墒种地,因为都要用牛的问题,与爹发生了争执。从此与爹老死不相往来。
老二读了几年书,后来因为两个孩子读书上学,不得不到煤矿下窑为生。
后来减员又把他裁了回来。
他又找到一家化工厂上班,一分钱工资没有领到,反而多交了2000块钱的赞助费,化工厂倒闭,再次回到家里。
实在没有办法挣钱的他,借款买了一台拖拉机,租了村里别人不养种的土地,开始了农耕生活。
再一次耕地是,因操作失误,竟然把拖拉机开到了地头上的深沟里,结果机毁人亡。
家属对老二感情很深,带着两个孩子继续艰辛地生活着,后来有好心人为她介绍了一位入赘的。
入赘女婿和老二性格上差不多,都是又吃苦又勤快又能干又懂事的人。
有一天这家母亲死了。
无论谁跟老大协商,老大自始至终门也不开,自己的母亲死了,当老大儿子的,竟然插门三天,不闻不问。
村里人看不惯了,就和入赘女婿协商,入赘女婿大包大揽,他说,要把母亲当亲娘一样看待,怎么为亲娘送葬,就怎么为母亲送葬。
从此,在南丘村老大遗臭万年,没人搭理。老二入赘女婿一家,则成了村里的大好人,美名远扬,都争相着与他交往。
两者相比,一个是亲爹亲娘,一个是逃难过来的姑娘,带大了朱家的五个子女,这是何等的差距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差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书堂母亲去世后,先后收到小麦34斗,玉米28斗,乡亲们的吊唁金826块钱。
这里需要特别说一下,韩小夏为了息事宁人,在朱家卖力干了三天活儿。
在这次白事上,他破例上了一个50块钱的大礼。而这时村里最大的礼金也不到10块钱。
整个白事算下来,烟酒、菜肉、白布等,总共才花费现金462块钱,粮油总共算下来也没有收到的小麦多。
南丘村有史以来,家里都在农村的农户当中,出现白事有盈余的几乎没有几家。
足见老人在世的时候,对乡亲们是很等的影响。
这样的盈余给书堂盖新房又增添了新的力量和后劲儿。
白事刚结束,婆婆就找到张美珠,把张美珠的孝服连同朱友康的孝服,全部收归她有。这些孝衣,都是全孝,用了大量白布。
拆了之后再染上各种颜色,还可以继续做新衣服用。
自从母亲丽芝那一天听到了友康说的醉话之后,她记恨在心,对张美珠更加另眼看待了。多数情况是冷眼以对。
张美珠是一个既懂事又盖场面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跟任何人闹意见的,更不会去闹翻脸,何况这又是自己的婆婆。
婆婆给她要去,她也就顺势给了她。
在村里,可就不同了,儿媳妇的东西,就是儿媳妇的,婆婆哪有去要儿媳妇东西的道理。
办完丧事正好是星期四,朱友康再上一天班,又要过星期天了,因为家里正盖房子,所以,第二天赶黑还要赶回来。
所以,朱友康上班后,就把美珠在家里,等星期一再骑自行车一起把她带回娘家。
张美珠在家,一日三餐,自己去吃,自己去端,自己去刷,呕吐了自己解决。
婆婆根本不顾你是不是怀孕,是不是需要加餐。
婆婆最近又听到了友康的那句醉话,更是不乐意去理会张美珠。
更不要说享受在娘家的待遇了。
张美珠心里清楚,婆婆家里七口人,20多亩地,每天都在为干活儿上愁。
友康娶了一个不能干活儿,还要人伺候,一天三顿饭不行,还得中间加餐的媳妇,让婆婆伤透了心。
但是,她从来不会埋怨二儿子友健,友健上了十几年的学,仅高中复习就三四年,家里打井、平整土地、挖石头、盖房子、养种庄稼,他几乎没有动过一个指头。
这些婆婆从来没有计较过,甚至从来就是忽略不计的。
处理完奶奶后事之后,家里的盖房子照常进行。
韩小夏照常开着拖拉机来帮忙,他们夫妇心里也急,公安局接到举报,还一直在传唤他。
第一耽误了自己再去偷庄稼的时间,第二耽误了自己家里农活儿,第三还不到朱书堂是不是能够给他们夫妇保守偷花的秘密。
可是,谁让他做了偷庄稼贼呢,他这次吃亏是肯定的,只好打掉黄牙往自己嘴里烟,有苦你别诉,有泪你别流,尽管咬紧牙关坚持就行了。
他们夫妇又是拉沙子、拉土、拉石头、和灰,又是砌砖垒墙搬石头。也不敢说什么渴了累了。
更不敢在别人没有休息的时候自己去休息。
甚至连去茅厕的时间都不敢待得太长了。
经过几天的紧张努力,因为还面临着收秋种麦,把大活儿做完之后,朱书堂就草草收兵了。
这年秋季友健、友莲和友梅都在家,再加上友康放秋假回家帮忙,还有不用再和姐姐家活用一头牛,骡子车跑起来又非常快,农活儿做起来快多了。
需要说的是,这些年来,大友家的日子不好过,失去了他父亲赵大锤的劳力,常常需要朱家去帮忙。
为了接济赵家家,原来每家200块钱合股买的老黄牛死了以后,卖的牛肉钱都给了他家,这倒不说,大友还从朱家牵走了小牛犊。
现在朱家又买来了一头骡子,分开使用牲口了,这老牛和小牛就算是白白搭给他们赵家了。
仅仅是牲口上,赵家人就相当于拿走了朱家近1000块钱的好处。
这又能跟谁说去呢?更何况还有一个不能干活儿的老人,说不定哪天不在了,又要东借西借的,弄不好还要朱家再贴上几百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