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用早朝,林琅还想着早上直接睡个懒觉的,可没成想,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
没办法,林琅直接起床,开始整理昨天晚上用过的那些手术器械来。
从一开始林琅就留了个心眼,急救箱当中的药品和医疗器械使用后再放进去,短时间是不会消失的。
可若是等到急救箱下次出现变化,那么之前放在急救箱当中的所有器械和药品都会消失。
所以,林琅学乖了。
每次用完之后,所有的手术器械和药品,林琅都会单独放着。
这么多次用下来,器械倒是积攒了不少,但药品就真的不多,只能留着应应急。
没多久,萧萧就来伺候林琅更衣了。
这些日子,都是萧萧在林琅的房中忙里忙外。
萧萧轻声说道:“伯爷,那位慕容姑娘那边,奴婢今天一大早派人送了一些日常用品过去,那位慕容姑娘让下人传话说,等您用过早膳之后去一趟,应该是有事找您。”
“好,我知道了。”林琅猜到,慕容浅浅应该找他有事。
“萧萧,桂嬷嬷还没回来吗?”
萧萧摇了摇头:“伯爷,这些日子事情比较多,陛下要桂嬷嬷亲自处理。”
林琅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穿戴好之后,林琅走向窗边,本想带着窗台上那根狼牙棍出去去练习一会,不过这时,李翰林已经走了进来。
“伯爷,明日那些益州灾民就要返乡了,王曦晨王大人差人来问,伯爷要不要出城看看那些灾民。”
“王曦晨?”
林琅一脸诧异道:“那个家伙不是凌居正的门生吗?凌居正倒了他都怎么还没倒?”
他明明记得,那王曦晨一向都以首都门生自居,天京府衙门无人不知。
按道理凌居正那个老贼参与谋反,王曦晨这个门生,不掉脑袋就已经很好了,但丢官罢职那是肯定的。
可凌居正已经被关进了死牢,不日就要问斩,王曦晨怎么没事?
李翰林轻声解释道:“昨日大娘透露了一些消息给我,他说王曦晨王大人确是凌居正的门生不假,可他早就被咱们青纱帐给策反了,确切的说,王大人的老师是凌居正,但他是忠于陛下的。”
林琅嗤笑道:“原来如此,这家伙倒也识相,居然知道暗中改换门庭,脑瓜子贼精贼精的。”
“伯爷,别说,这王大人虽然有些自傲清高,但确是个能臣干吏,听说陛下也对他十分看重。”
“这一点我也认同,这个家伙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林琅点了点头,“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将安置灾民的事情叫给他全权负责,不看了,灾民们安顿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益州大水早就退了,灾民们也该返乡了。
而且,过些日子契仑国的使节团就要到天京城了,五千灾民安置在城外,多少有些不便。
就在这时,林琅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动静。
很快,吴六斤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伯爷,不好了,咱家府门外突然来了好多车马,将整条大街都堵了。”
“什么情况?”林琅愣了愣。
连金吾卫大统领李默昨天晚上都被林琅给打了出去,他就纳闷了,这天京城,还有谁这么大胆子,敢堵他家的门。
“好像都是些官宦子弟,说是要来找伯爷来讨说法来,好几百人呢,全堵在门口了。”吴六斤苦着脸说道。
“官宦子弟?”林琅愣了愣,隐约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沉吟片刻,林琅突然微微一笑:“哈哈,咱家也该换大宅子了。”
“嗯?”
一旁的李翰林等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林琅。
被人堵门了,这跟换大宅子有什么关系?
此时,无数装饰华丽的马车牛车,将忠勇伯府门口的几条大街都堵的满满当当。
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牛车马车,一辆比一辆豪华,一辆比一辆气派,似乎不镶点金包点银,都不好意思出门似的。
一群衣着光鲜、高冠博带的官宦子弟、富商公子聚在大门口,脸上有些愤愤不平的神色。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都是天京府衙门公开招募的志愿者,专门在灾民安置点当中干活的。
今天一大早,他们像往常一样坐着牛车马车往天京城外的灾民安置点赶去。
已经连续很多天,这些豪门子弟一大早就要赶到天京城外的灾民安置点,干些劈材、烧火、熬粥、派粥的活计。
本来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屑于干这种脏活累活的,可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说皇帝陛下会去灾民安置点巡视。
为了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现一番,争取有个露脸的机会,天京府衙门招募的一百个志愿者名额,硬生生被天京城里的这里豪门子弟争抢成了三百名,而且,不少人的名额,还是花高价买来的。
干了这么多天的苦力活,这些豪门子弟本就苦不堪言,心里就盼着皇帝早点来,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可天京府衙门给每家每户都送了感谢信,皇帝陛下也在早朝上提到了这件事,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想退缩,家里的长辈们第一个不肯。
可皇帝迟迟没来也就罢了,今天一大早,他们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好似晴天霹雳一般,把他们劈醒了。
明天早上,五千名灾民,就要返乡了。
皇帝陛下根本就没有安排出城巡视。
这些豪门子弟们顿时怨气滔天。
他们觉得自己被骗了。
白白的做了这么多天的苦力,就得了一张感谢信。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是天京府尹林琅出的鬼点子,为的是骗他们来当志愿者,然后,他们带着滔天的怒火来了。
若是换作其他朝臣,说不定这些豪门子弟直接就冲进门去了,哪里还会老老实实的等在大门口。
可他们的对手是那个动不动就在天京城中搞风搞雨的家伙,就算人多势众,可一想到那个家伙连公主都敢打,众人心里还是有点虚。
只不过这两天,皇帝还没来得及任命新任天京府尹,也只有朝堂之上的一些大佬才知道林琅已经辞官了,他们还以为林琅依然是天京府尹。
“各位,等那位林府尹出来,一定要向他讨个说法,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错,大家这么多天累成狗,都是那位林府尹害的,咱们要同进退、共患难。”
......
就在外面群情激奋的时候,府门大开,林琅施施然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