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的一番话入情入理,那曲贵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二皇子跟本不想认自己的这个事实。
“对对对,你说的很是,君威现在算是寄人篱下,一言一行自然很是谨慎,他不认我或者就是做给那些人看的。”曲贵人一激动猛然间站了起来,弄到了滚烫的茶水也不自知。
倒是那落雪吓坏了,“主子,您没有烫到吧?”
但是那曲贵人恍若没有听到落雪的话一般,喃喃自语道:“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
那曲贵人好似是信了落雪的话,又好像是自我安慰,有点神神道道的意思,落雪有点怕了,怕他们的主子真的疯魔了。
皱着眉头,落雪便试探的又说道:“主子,既然事情事情已经想明白了,我们就早些安歇吧,现在已经三更天了。”
曲贵人神情莫测转身使劲攥着落雪的手臂:“落雪,我有一点不放心,虽然说我是句君威的生母,但是我怎么觉得君威对那沈暮雪更加的亲近一些呢?”
“主子,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就算以前的时候二皇子跟沈暮雪那贱人亲近一些,但是现在沈暮雪还不是被皇上贬为庶人仍在了冷宫,难道现在她还能翻出浪花不成?再说了二皇子还小,慢慢的就会忘记了。”
落雪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曲贵人就是不放心,就像落雪说的以后若是她的君威真的有了前程,万一从冷宫再把沈暮雪那个贱人接了出来,那该怎么办?
“不行,沈暮雪那个贱人绝对不能活着,绝对不能!”曲贵人似乎发了狠,直咬得牙齿响。
但是早上的时候曲贵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沈暮雪暂时还不能动,这怎么见了二皇子就变卦了呢。
“主子,现在沈暮雪贱人的事情皇上态度未明,若是贸然动手怕是速对主子您不利的。”落雪忍不住说道。
曲贵人似乎已经失了心智,冷冷的把桌案上的物品拂袖扫在了地上,“我只要沈暮雪那个贱人的命,但是你放心你家主子还没有这么蠢,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自己动手呢。”说完便阴阴得的一笑。
落雪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究竟在想什么,怎么一会一个样。
“落雪,再去给我沏盏菊花茶茶来,”说着那曲贵人便仪态万方的了下来,“我这眼睛却是肿胀的不能见人了,明天我还要拜访顾家妹妹呢。”
落雪知道自家主子嘴中的顾家妹妹是顾宝林,但是她很是纳闷,虽然说之前他们之间偶有交集,但是也不多,怎么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这各顾宝林了。
“还不快去?”曲贵人自然不知道这落雪心中在想什么,见她迟迟不动便催促道。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落雪生怕自己的主子发现什么端倪便慌忙说道。
喝了菊花茶,这曲贵人便躺再了床榻上,细细的想一想要去见顾宝林一事。
“顾妹妹,姐姐现在就借你的力量去毁了沈暮雪那个贱人吧。”
宫中一夜安静,任何人的心思都掩藏在了这夜色中,所以这宫中看起来格外的宁静祥和。
次日一早,天微亮沈暮雪已经醒来,但是她没有唤醒两个丫头,她知道他们两个的身子骨,这么些天做这些体力活肯定是累坏了她们了。
沈暮雪醒来的第一件事情,自然还是收拾房屋前面的空地。之前的时候这空地上都是一人高的荒草,经过这么几天的处理,那偏地终于初见了面貌。不过那空地很是干涸,需用水浇灌之后才能好好的搭理。
给空地浇灌沈暮雪是不怕的,为难的是挑水,要说这冷宫之中是有一口井的,但是距离有点远,沈暮雪犯了愁,虽说这挑水是个体力活,但是也是个技术活,若是挑不好受累不说,还干不好,不过沈暮雪就是沈暮雪,特工出身,自然是不怕这一点困难。
“我这么难处都过来了,难道还怕挑水不成?”沈暮雪自己鼓励着自己,心一横便去跳水了。
那井水很是清澈,沈暮雪先是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脸,方才开始挑水,奈何这水桶似不听他的使唤一般,一会碰到了她的脚后跟,一会儿碰到了她的小腿肚,虽然艰难的到了目的地,但是两桶水只剩下了半桶,沈暮雪一时间很是气馁。
但是沈暮雪是打不倒的,她休息了片刻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之后便又开始了这艰难的劳作。
可能是老天看沈暮雪可怜,第二次这两桶水剩了快一桶,这让沈暮雪开始振奋了,“古人诚不欺我,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呢。”
这边沈暮雪正擦着汗的时候,忽而便听见冷宫外有微弱的呼喊声,若是不细细怕是听不见的。
沈暮雪皱眉朝着冷宫的门口望去,门缝之中似乎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藏蓝色的衣衫,上面的刺绣很是讲究,正纳闷是谁的时候便又听着那人唤道:“沈娘娘!”
带着疑问,沈暮雪便走了过去,透过门缝,沈暮雪总算是看清了来人,“君威?”又惊又喜又怕之下沈暮雪便问道:“孩子,你怎么来了?”
“君威担心你,想要看看你,从知道你被父皇打入了冷宫我便想要来看你,就是……”说着君威便低下了头。
虽然说二皇子没有说明为什么没来,但是沈暮雪何尝不明白,这君威是宫中唯一的皇子不错,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君威,好孩子,你不说我也明白。”说着沈暮雪便通过门缝紧紧地抓住了君威的手,“你有这心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沈暮雪知道这宫中的人最是拜高踩低的,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他们雪中送炭,倒是这个自己给过一点温情的小人却是这般的惦记着她,想到这里沈暮雪几欲落泪。
“沈娘娘,你别哭,是君威来看你晚了。”说着也开始抹着眼泪。
看着站在冷宫门外的君威,沈暮雪忽然想了起来,“你是怎么来的?太后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