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自己做什么?
沈暮雪正这么想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纸条上面的东西,不由睁大了双眼,面带喜色。
心里正想着这件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了。
“沈喜,”沈暮雪忽然看向了沈喜,没能忍住嘴角的笑意,“你觉得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奴才粗苯,哪里能够猜的到秦二爷给您带来的什么消息……”
沈喜忽然住了嘴,睁大了双眼,满面的不可置信。
“主子,莫不是……莫不是……”沈喜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双眼睛期待着看向沈暮雪,“莫不是秦二爷找到了奴才……奴才的家人?”
看到沈喜反应这么快,沈暮雪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真心的为沈喜感到高兴,“你不认字,我便说给你听吧,秦二公子在这纸条上面说,按照你交给他的信物,辗转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找到了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幼弟幼妹,只是……”
说到这里,沈暮雪免不了叹息了一声,“只是你的母亲在前年的时候,因为得知了关于你的线索,找你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没能救上来。”
沈暮雪话刚说完,沈喜泛红的眼眶里面充满了泪花,再也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寝宫内一时无言,胭脂和琳琅都没有说话,看着沈喜慢慢止住了哭声。
“奴才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得知他们的下落,无论如何,”沈喜用力对着沈暮雪跪了下来,“主子为奴才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主子就是奴才一辈子的主子,奴才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哪里就能让你服侍一辈子?”
沈暮雪忍不住失笑,“你的家人被找到了,胭脂大婚之后,你就出宫见一见你的家人,等到我这里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就去请皇上恩旨,准你回家与家人团聚。”
沈暮雪话音刚落,沈喜还没来得及谢恩,宫门口却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沈婕妤,”那小宫女在门口小声道:“青竹姑娘求见。”
青竹?
沈暮雪有些觉得奇怪,事情都已经部署好了,按理说只需要等着明日的到来就好了,为何青竹又这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都这个时间点了,沈暮雪看了看窗外,外面夜凉如水,已经是夜深了。
这么晚了,青竹却还是赶了过来……
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沈暮雪神色严肃起来,示意沈喜起来,亲自去开了门。
门甫一打开,青竹就面色匆忙的冲着沈暮雪急匆匆的屈膝行礼,“沈婕妤,事情有变!”
沈暮雪心神一凛,让开了路,“先进去吧,进来再说。”
关上了门,沈暮雪刚坐上软榻上面,青竹便急匆匆地开始说起了缘由。
“万更衣命奴婢藏好的剩余的那些雷公藤,婕妤您也知道,是用来明日放在敬酒的杯子里面的。”
青竹咬了咬唇,面带骇色,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面色也带了一丝惊恐。
一想到万更衣吩咐他要做的事情,青竹浑身都吓的颤抖了起来。
她竟不知道,一直陪伴着的万更衣,满心恨意的时候,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看到青竹吓成这个样子,沈暮雪忍不住皱了皱眉。
万更衣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竟然让青竹脸色这么难看。
见青竹吓的不敢说话,沈暮雪撇了眼身旁的胭脂。
胭脂马上反应了过来,上前去扶起了青竹,柔声道:“青竹姑娘,你不必怕,这里到底是梨花台,你且安安心心的把事情缘由,从头到尾的跟沈婕妤说一遍,至于该怎么做,沈婕妤定然会有所定论,明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沈婕妤都不会让你身涉险境。”
虽然得到了胭脂的保证,青竹还是有些害怕,但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沈暮雪,尽量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让她忍不住颤抖的那些话。
“除了雷公藤被研磨成的粉依旧还是放在您和胭脂姑娘的酒杯当中,”青竹咬了咬双唇,继续道:“他她还吩咐奴婢,将雷公藤的粉末放进皇上的酒杯中。”
沈暮雪猛地就站了起来,满面的不可置信。
万更衣竟然想要沙杀了楚暮歌!
沈暮雪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万更衣会这么做。
这可是弑君之罪!
没想到万更衣竟然会恨皇上混到这种地步,沈暮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重新做坐回了软榻上。
只是沈暮雪冷静的很快,一旁的胭脂和琳琅以及沈喜却是震惊在了原地,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暮雪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
直到过了很久,胭脂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主子……万更衣这是疯了吗?”
沈暮雪没有回答胭脂的话,而是思考着明日该怎么应对。
脸上却是一副冰冷的神情。
万更衣这么做,若是真的得逞了,整个天启国该至于何地?
只顾着为自己报仇,殊不知这么做,就是罔顾了和楚暮歌的最后一点情义,日后楚暮歌就再也不会顾及对他她的那点旧情和愧疚。
万更衣这么做,真的是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啊!
她不但想要害死她和胭脂,还要杀了皇上,若是他她不知道,明日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就会变成一场闹剧。
陪在了楚暮歌身边这么多年,万更衣竟也能狠的下心。
沈暮雪没有再说话,手指屈起轻轻地敲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声音响彻在寝宫当中,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良久,她才停止了敲击的声音,看向了青竹。
青竹依旧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只是看起来镇定了许多。
“青竹,”沈暮雪十分冷静地吩咐她道:“你不必怕,回到驻青别院的时候,该如何依旧如何,还按照我先前吩咐你的话去做,剩下的交给我去办就好。”
得到沈暮雪这么一句保证,不知为何,青竹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总觉得只要有沈婕妤在,他就一定不会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