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瞪了胭脂一眼，“谁说我急了？”
说罢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只好在胭脂促狭的笑容中故作正经道：“早膳呢？”
“早膳一早就给您备下了，只是不知您要不要和皇上一起用，贵人的意思是……”
绕来绕去，还是说到了楚慕歌身上，沈暮雪有些气恼，正不知道该怎么转移话题，门口就传来了德胜的声音。
“皇上驾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暮雪忙起身，还没有下床，楚慕歌就三步并作两步坐在了床边。
“身体怎么样？可有按时喝药？早膳用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沈暮雪，沈暮雪心底微暖，轻声道：“早膳刚备下，萧御医说，用过早膳才能喝药。”
楚慕歌大手牢牢握住沈暮雪的，扬声道：“恰巧我也没有用膳，德胜，命人将早膳呈上来吧，就在偏殿用膳。”
“是。”
沈暮雪一身素服，粉黛未施，长发垂在身侧，脸色有些淡淡的苍白，楚慕歌总觉得沈暮雪下一秒就会变成纸片人。
“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用饭？”
在自己面前的楚慕歌总是跟个孩子似的，沈暮雪忍不住被逗笑了，“臣妾吃不胖的，倒是皇上，该好好保重龙体才是。”
“我没事，只是昨日的事情太过复杂，我没能彻查下去，总觉得十分对不住你，让你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楚慕歌就有些止不住脸上的怒气。
只是身为帝王有太多无奈，前朝的事情与沈家的案子注定无法做到完全平衡，不到关键时刻，他不能轻举妄动。
沈暮雪垂下了双眸，“臣妾了解皇上的难处，臣妾愿意等。”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强求，昨天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她想象当中的处置结果要好得多。
当然，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触及到太后的逆鳞，或许万贵妃还不至于遭受如此的打击。
楚慕歌更加握紧了沈暮雪的手，“你能理解就好，前朝的事情我还在处理，相信很快就能给沈家一个公道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暮雪却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开心。
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沈暮雪扬起笑脸，“臣妾可是饿了，皇上还愣着做什么？”
方才楚慕歌还察觉到沈暮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愁绪，可看到她现在恢复以往的脾气，只觉得大概是他想多了，不由亲自为沈暮雪穿上了鞋子。
“那便用膳吧。”
两人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用了早膳，刚用完，门外就传来了德胜小心翼翼的声音。
“二皇子，您慢些，小心脚下的台阶啊二皇子！”
沈暮雪与楚慕歌对视了一眼。
二皇子来了？
“我知道了德胜公公，你别跟着我，我会小心的！”
二皇子人小鬼大的声音响起来，“我要去看沈贵人，这些藏好的糖果我可舍不得吃了，待会儿沈贵人喝了药，吃了这个就不会觉得苦啦！”
话音刚落，偏殿门口就出现了二皇子小小的身子。
“沈贵人，”二皇子脸上都是欣喜的笑容，“你身子好点了吗？”
说完才发现楚慕歌也在，忙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楚慕歌神色柔和下来，“起来吧，用过早膳了吗？”
二皇子忙点了点头，看到桌子上有几盘糕点，忙又摇了摇头，“用过早膳了，只是不合君威的胃口，君威有些饿了。”
沈暮雪忍俊不禁，配合道：“既然饿了，那就过来吧，今日有二皇子喜欢的红豆枣泥糕。”
二皇子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往桌子上偷偷看了一眼，又碍于楚慕歌在，也不敢开口。
“想吃就吃吧。”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听到楚慕歌松口，二皇子忙开口谢过楚慕歌，坐在沈暮雪身边，拿起一块红豆枣泥糕，小口地吃着。
楚慕歌失笑摇了摇头，往日里冷硬的表情此刻完全柔化下来，哪里还是一个睥睨世间的帝王，分明与一个平常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区别。
二皇子将糕点用完，才想起了正事，“沈贵人，你喝过药了吗？”
沈暮雪知道二皇子的想法，紧皱双眉，十分配合道：“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二皇子皱了皱眉，一本正经道：“你这样可是不行的，良药苦口，若是不好好喝药，病如何才能好起来？”
“二皇子说的是。”
沈暮雪忍着笑，揉了揉二皇子的头发。
“这才是了，”二皇子点了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小捧糖来，“沈贵人可不能因为怕苦就不喝药了，我这里藏了好多糖，甜甜的，沈贵人喝完药，我就全都奖励给你！”
看着二皇子故作正经，沈暮雪心底满是柔软，笑着配合道：“好，我听二皇子的，这就喝药。”
一旁的胭脂忍着笑端来一直放在炉火上温着的药碗，放在了沈暮雪手心。
沈暮雪故意皱了皱眉，才在二皇子小大人般的目光中将药喝了下去。
而二皇子满意的看着沈暮雪手中见了底的药碗，将糖果郑重的放入沈暮雪的手心。
“沈贵人吃吧，吃完了就不苦了。”
沈暮雪并不十分钟爱甜食，可看着二皇子亮晶晶的双眸，还是拿了一块糖，剥去油纸，送入了口中。
“甜吗？”
古代的糖果到底比不上现代的，可沈暮雪还是觉得甜丝丝的，朝着二皇子点了点头。
二皇子便高兴的笑了。
一旁的楚慕歌看着一起说话的两人，有些若有所思。
直到二皇子的武艺师父寻来，二皇子才恋恋不舍地同楚慕歌道别，又和沈暮雪挥了挥手，离开了三清殿偏殿。
楚慕歌从头至尾都没怎么说话，注意到楚慕歌不太正常，沈暮雪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楚慕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若我说……”
楚慕歌似乎在组织着措辞，“若我说，将君威过入你的名下，你觉得如何？”
沈暮雪闻言，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差一点喷了出来。
把二皇子交给她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