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是我的错。”季文湛在苑栗子面前向来是温和没有脾气的模样，现在却突然让她感觉到了被深深压抑着的戾气。
苑栗子窝在季文湛怀里揪着他的衬衣就像在家揪着抱枕的小角，闭着眼睛听到他说：“忘了吗？上次答应过你是我的责任了，为你负责，向你道歉，帮你报仇，替你善后，都是心甘情愿，我甘之如殆。”
“因为我的小狐狸受委屈了会撒娇会掉眼泪，像被欺负的小朋友一样，会让我心疼。”
季文湛抱着人顺着景区大门一侧负责人留出的小门出来，跨过门槛的时候苑栗子刚好睁开了眼睛，恰好看到他目视远方时候冷硬锋锐的下颌线，心里软乎乎的，突然想着，看起来这么冷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说得出这么温柔的话。
剧组原本给苑栗子定的就是普通商务套间，不过被苑栗子自己加钱升级成了景观套房，在最顶楼，客厅有一扇非常大正面向景区的弧线形落地窗，不开灯的话，夜里会有细碎的星光灯火落进来，铺满整间房。
季文湛进门打开灯，抱着苑栗子走进去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叠着整齐的枕头和被子，显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某个不太乖巧的小狐狸一直是睡沙发的。
但是今天因为突然发现的柔软脆弱的苑栗子，季文湛连稍微严厉一点说她都舍不得。
被小心安置在沙发上的时候，苑栗子还揪着季文湛的衣服不松手，眼神却有些躲闪，怔怔叫他：“季文湛。”
“嗯？”
“你的……青梅竹马，更喜欢她还是我？”
自从季文湛恋爱了，他以前像赵年宋一扬他们那些战友和朋友，联系他的时候话题都不约而同变得有些偏离，导致季文湛听到苑栗子这么问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飘过三个大字：
——送命题！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季文湛为数不多的恋爱智商不足以支撑他在很快的时间内想到这种问题的标准答案，完全是下意识在说：“只喜欢你，你是绝无仅有，唯一的喜欢。”
“那你的其他责任呢？”
苑栗子记得季文湛说过的那句话，那句“我肩负国和家的责任，要为上千万平方公里国土上所有一切负责”，国和家啊，太重太大了，同样有过类似经历的苑栗子再清楚不过，连她当时都会隐约对城镇小路上牵着手的小孩子心生欢喜，何况季文湛呢。
“那都不是喜欢，或许是负担和习惯，也可能有时候心生怜悯和善意。”季文湛干脆亲吻着苑栗子的眉眼：“只有你，全世界只喜欢你。”
苑栗子听着他的低语，心跳莫名空了一下，整个心脏好像塌陷下去一块，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也太令人惊慌失措。下意识抬了头，谁知道恰好和季文湛唇角相贴擦过，两人的鼻尖和眼睫暧昧缠绻在一起轻轻碰撞抹擦，苑栗子又揪紧了季文湛的衣领，情急慌乱之中连被满室暧昧都察觉不到，只想用季文湛填满自己心脏缺失的那一小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