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锤器灵说话的语速有些快,看的出他有些急,君不息点头,“好,晚辈这就炼化。但是雷君锤毕竟是神器,仅靠晚辈元婴期的修为去炼化只怕费不少时间,劳烦先祖了。”
“放心。”
说完,君不息便盘腿坐在地上,紫色电团之中忽然飞出两把雷君锤,静立在君不息身前,他眉间紫色雷电印痕闪烁出雷电紫光,并从其中各自分出一缕紫电分别缠住两把雷君锤,开始炼化。
君有度站在他身后,将醇厚的灵力输入君不息的身体,也在一旁帮忙。
风拂月这才注意到君不息刚刚的称呼,若她没听错的话,他喊的是先祖。难道,那不是雷君锤的器灵?
想到这儿,她便问君恒,“君伯父,你们为何唤它先祖?我还以为是雷君锤的器灵呢。”
“小丫头,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雷君锤的器灵了?”那位“器灵”一边帮君不息炼化雷君锤,一边还打趣着风拂月。
风拂月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可是之前我猜测您的身份时,您并未反对啊。”
君恒便笑道:“拂月,你有所不知。雷君族每一代族长在炼化雷君锤时便会分出一抹神识融入锤内,即便雷君锤的主人或者飞升,或者陨落,那丝神识都不会断掉。久而久之,那些神识便被雷君锤炼化,融合在一起,所以,我们称呼它一声先祖并未有错。”
“原来如此。”风拂月心中惊讶,没想到雷君族还有这种操作。
想到这儿,她抿了抿唇,一副想说话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
“丫头,你有话就说,你们风族人不是向来随性洒脱的吗?”雷君锤器灵的态度倒是一直很和蔼,没有摆出半分长辈的架子。
风拂月斟酌了一下,问道:“那晚辈就问了哈,五万年前雷泽一战之后,雷铄前辈是否已经陨落?那恶尸呢?您既然也融合了雷铄前辈的一丝神识,想必就算离开了雷泽,也知道后续吧。”
雷君锤器灵沉默了,风拂月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禁忌之事。
君恒听到雷铄二字,心中也是好奇,五万年前的事,君家的家族史记载的并不完善。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清澈好听的男声从紫色电团中传来,“雷铄所留下的,只有我这一抹神识,他以肉身自爆的方式重创恶尸,将其重新封印在雷泽神池之下,并召唤出雷泽所有被杀族人的怨气独辟蹊径加持了阵法的封印之力,因此,才得以封印恶尸五万年。”
这道声音一出,不仅仅是风拂月一惊,君恒,君有度,甚至是正在炼化雷君锤的君不息眉毛都动了动。
风拂月想到第十代先祖的结局,又想到雷铄的结局,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悲伤又落寞的感觉,她一愣,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不禁怀疑,自己会出现这种感觉难道真的是因为感同身受?但是,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你既是风族的后人,我便问你一件事,雷铄虽然陨落,但我既然还存在,也该知道个结果。”
风拂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称呼对方一声器灵前辈,还是称呼一声雷君族先祖,亦或是称他为雷铄前辈。
毕竟,现在与她对话的是雷铄前辈的神识。
纠结了半天,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前辈,您问吧。”
“已经五万年了,风堇香祭司可曾飞升?”他声音依旧那么清澈,但是风拂月却从其中听出一分急迫。
“当年雷泽一战后,我族第十代族长风时明与第十代祭司风堇香在三千年后双双陨落。”她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落寞的说道。
“怎会,怎会如此?她,她陨落了。”那道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悲伤,这一句说完,他依旧喃喃道:“怎会如此?”
风拂月摇摇头,“他们虽召唤出了风神法相,却伤了灵基,三千年,也算寿终正寝。”
“我记得,君家族史中曾记载,第一代先祖之母,名唤风堇香。原来,竟是你们风族人。”君恒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君不息和风拂月,不由感叹缘分的奇妙。
风拂月则是苦笑一声。
紫色电团安安静静的立在半空,没有再说话,整个空间内十分安静。
而在问天崖之下另一处阵法空间内,纳天境中传来一道冷笑:“那个后代在炼化雷君锤了,看来果真是神源之体。炼吧,终究为他人作嫁衣裳,正如当年的雷铄一样。”
奚南没有说话,他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破了这个空间,以及根据之前从恶尸口中得到的信息开始评估风族的实力。
至于君家,恶尸自会对付,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一个筹码。
也不知道祝衍他们一行可有收获?
不仅仅是恶尸开始破坏法阵,就是被困住的几个仙门大能,尽管他们被困在阵法空间内不能相互联系,但也倾尽全身灵力开始冲击这个空间。
只有月家老祖月无双以及道衍宗老祖南华大尊静静坐于阵法空间内,既然跟这神器无缘,只不过是暂时受困罢了,何必多此一举。
风族人之前便跟雷君锤器灵打过招呼,这会儿也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开始猜测到底谁是雷君族后人。
风父随意坐在地上,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撑着下巴,对于君家可能是雷君族后代的怀疑已经有了八分肯定,剩下两分,还要等离开这个地方后去向君家确定。
而异空间内,两把雷君锤中已经有一把被君不息放在了丹田之内,剩下的一把身上气息玄妙,身形不断压缩,炼化也只是时间问题。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雷君锤器灵忽然对风拂月说道:“丫头,你走近一点,让我看看。”
这声音依旧是雷铄的声音,风拂月起身,向着光团所在的位置走近了几步,一道虚影从光团中飘了出来,最后化为一位俊雅的男修。
看清他的脸,风拂月一惊,出声道:“雷铄前辈?”
“雷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颇为苦涩,“我不是他,丫头,你是风神之体吧。”
风拂月点头,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再问?
“雷铄”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盯着风拂月一直看了好半响,才说道:“你的眼睛跟她很像,算啦,终究是过往如云烟,物是人非宴已散,我也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