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这日,应姒一家子和林家的人都来送了的,应姒是万般不舍,可林氏倒是没觉得什么。
温亦臻在闽越当巡抚也两年了的,想念归想念,可一想到应煜温卿儿过去了,也能跟温亦臻互相照应些个,便也不怎的担心了。
她如今便是忙着给季冉尔带带远哥儿,去任上这二年远哥儿因着还有学业,便没跟着爹娘和妹妹们一并去。
如今远哥儿也不小了,不消林氏多操劳,日日便也清闲着,倒也过得自在了。
给三个外孙子置办了不少吃的玩的,旁的便也没什么她操心的了,便也笑着目送着应煜和温卿儿一家子走。
倒是温卿儿,看着母亲如今两鬓都生了些白发了,心中一时难受着,还掉了几串子泪,让应煜和三个孩子哄了好一阵儿,这才缓过劲儿了些。
从京城去闽越距离也是不近,不过也远不及从北疆到京城了,路上又是带着大军和各位将士们的家眷,一路上走走停停也快不了,用了一个半月,这才到了闽越。
温亦臻可是早收到皇上和家里的消息了,早早的制备着,妹妹一家子要住的地方,大军要安置的地方,将士们家眷住的地方且都安排好了。
这会儿也是早早的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身后闽越的一众大小官员来迎。
“臣等恭迎王爷王妃,王爷王妃万福,世子万福。”
应煜和阿平忙下马去扶温亦臻起身,应煜瞧着温亦臻古铜色的皮肤和脸,差点儿没认出来人,前些年见面的时候这人还是白面皮子呢,这会儿竟是都快能和炭比肩了。
“早听闻闽越此地的日头深是毒辣,原还不信,这会儿见到亦臻兄可是尽信了的。”
应煜说笑了一句,温亦臻抚了抚自个儿的脸,也跟着一块儿笑:“煜哥有所不知,这还算是好了的,前两年刚到的时候还晒脱皮了一回,现下只是黑了,好歹不脱皮了。”
旁边儿阿平听着也直笑,这会儿赶紧的朝温亦臻问好:“外甥见过舅舅,舅舅可还记得阿平了?”
阿平跟着应煜和温卿儿离京的时候也都快四岁了,又是个记事儿早的,便是这么些年未见,也还记得舅舅的音容。
温亦臻拍了拍阿平的肩膀,几年未见阿平都这般高了,心中倒也突然很是想念留在京中的儿子,远哥儿只比阿平小一岁,想来也该和阿平差不多高吧。
“舅舅怎的会忘了你小子,一岁的时候舅舅抱你,你尿了舅舅一身,两岁的时候便会使坏了,三岁多的时候毁了舅舅不少笔墨纸砚,舅舅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一说这个阿平也是不好意思,到也知道自个儿小时候是个不老实的,成日里就毁仗着家里人宠他胡作非为。
这会儿倒是知错了,连连朝舅舅拱手:“阿平以后也不敢了,既是来了舅舅这儿,阿平便也但凭舅舅吩咐使唤,绝不二话!”
倒也不好说笑太久了,温亦臻赶紧先带着应煜一行进城,以后可有的是机会叙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