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听令,将十一颈上的到收回刀鞘,只是看向十一的目光还是满满的戒备。
十一也快速坐回了椅子,抿了抿唇,又忐忑地问了一句:“侯爷真的信我?”
应煜抚了抚身上落下的湮粉,定定地看向十一:“你说的句句属实,本侯为何不信,本侯在查暗害父亲之人,虽没什么实证,可线索无一不指向萧丞相。”
“本侯可比你想象中知道的要多。”
十一内心激荡,他蒙着眼睛看不见此刻侯爷的面容,可只听语气便知侯爷对上萧丞相也是底气十足。
他和阿阮可算是能看到光明的那一天了!
十一忍着眼中的热意,如今已取得侯爷的信任,那便不用废话多说,直接将最重要的事道出便好。
“侯爷,十一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再一个时辰,十一就得回去,您若信得过十一,那便派人去百里街水仙坊玄字房的床板下取一样东西。”
“那是一本账簿,记录了近两年萧丞相的银钱往来,账面上有些蹊跷,十一怀疑萧丞相不是豢养了私兵,便是暗自锻造兵器。”
应煜让逐云记下,顿了顿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十一,你为何要背叛萧丞相,又为何会找上本侯。”
十一没有作声,良久之后才幽幽道:“因为十一有了心爱之人,十一是生是死无所谓,可十一不想让心爱之人受一点苦。”
十一微微仰着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都是在萧丞相手下做事的人,也都是那见不得光的。”
只见十一轻笑一声:“其实告诉侯爷也无妨,他是萧丞相的外室子,名叫萧阮,管着萧丞相手下八成的生意,对外则是承了他母亲的姓,叫谢阮。”
“可萧阮的母亲只是个歌姬,萧丞相也不在意他这个便宜儿子,便利用萧阮的母亲威胁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便将他送给达官贵人玩乐。”
“现在萧阮长大了,送不出去了,又让萧阮帮他管着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若是萧阮不从,便要将他母亲杀了。”
“所以我们这对儿苦命鸳鸯,只能来侯爷这儿求一条活路了。”
十一的嘴角虽是笑着的,可眼上蒙着的布却渐渐浸湿,而后流下两行热泪来,逐渐十一的嘴角再也维持不住,只咧着嘴苦笑着,憋忍着,默默流着泪。
而后十一起身,直直的跪在应煜面前,颤抖着嗓音道:“还请侯爷一定要相信十一,这世上只有侯爷是真正为大齐做事的,只有侯爷能与如今的萧丞相抗衡。”
“只要侯爷吩咐,我和阿阮无有不从,十一只盼着侯爷杀了萧丞相后,能给阿阮留一条活路,十一但听侯爷吩咐,让十一换阿阮的命也使得。”
应煜看着跪伏在地的十一,心中也颇有感触,若是换成他和卿卿,想来他也会走十一的这一步险棋。
只是此事不能因为十一的一面之词就全然相信了,十一可以为了萧阮背叛萧丞相,也日后也可为了萧阮将他的消息卖给萧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