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应煜这般孩子模样,温卿儿哪儿舍得拒绝。
府中各院都有小厨房,府里的大厨房便时时空闲着,逐云拉着应煜在前面探路,温卿儿也悄悄在后面跟着,一路偷偷摸摸到大厨房。
大厨房中食材不多,温卿儿便和了碗面给应煜做了碗面条,连烧火的动静都不敢大了,还得让逐云放着风,生怕府里守夜的人发现了。
吃饱喝足,应煜一直待到三更才被逐云强行拉了回去,可是将温卿儿累得不轻,回到院中倒头便睡到日上三竿。
应煜酒醒后,头一件事便是赶到温卿儿跟前赔罪,再三保证保证不说,还非拉着温卿儿白纸黑字地写下保证书,签字画押,还盖上了永威侯爷的私印。
温卿儿哭笑不得,但同时也看到了应煜难得天真执着的一面,故也没有难为应煜。
心里还稍稍有些失落,这下儿可再难见到阿煜醉酒的模样了,阿煜醉酒实在可爱得紧!
没想到这才隔了不足一月,却是换了她醉酒了,还胆大包天地轻薄了阿煜,若是阿煜今晚过来,她也得签一份保证书才是!
温卿儿对着布匹没注意,越是谨慎越不敢下剪子了,只得先做了哥哥的衣裳,忙了一天也未停歇,这才将将做好了一半。
温卿儿放下手中的针线伸了个小小的懒腰,起身一看更漏也该一更了,温卿儿勾了勾唇角,起身将雕花窗推开。
房檐上还攒着一层积雪,温卿儿在心中默念了几个数,还没数到十,便远远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飞身过来。
温卿儿往后退了两步,让应煜翻窗进来,如今是越发的熟门熟路了,应煜单手一撑便翻了进来,背在身后的手一勾,两扇雕花窗便合得严严实实。
“卿卿怎知阿煜要来,还特特地给阿煜开了窗,可是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了?”应煜笑道,凑到温卿儿耳边细声说着。
温卿儿悄悄红了脸,忙捉了应煜的手拉着人往灯下凑。
“阿煜你昨晚也不给我说一声,那酒劲儿怎么这样大,我以后可再不敢喝酒了!”温卿儿在灯下研了磨,娶了纸仿着应煜先前的保证书,一笔一划地写着。
应煜才刚瞧了温卿儿写了几个字,便将纸张给夺了过去:“不许卿卿写,阿煜可喜欢卿卿吃醉酒了!”
“以后阿煜得常拉着卿卿吃酒才是,边疆的酒劲儿大,回头咱们喝美人醉,美人喝美人醉,正正好!”
应煜嘴角眉眼皆是笑意,斜斜地坐在桌沿上,手中的纸笔举得高高的,不让温卿儿够着。
“阿煜快给我!你怎么这般无赖,只许你写怎的不许我写?”温卿儿扬着手去抢,可应煜胳膊长手长的,她哪里抢得过应煜。
应煜将纸张团成一团放入怀中,这下儿温卿儿可是不敢往里伸手了。
应煜笑道:“阿煜就是这般无赖!卿卿后悔也晚了,昨儿卿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民男,怎的也得给民男一个说法吧!”
温卿儿别开了脸,阿煜说什么她一律不认:“我怎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吃了阿煜的酒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