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副将也跟松了一口气,说真的面对顾晨严肃的神色他们也不会不自觉的头皮发麻。
因着叶冠源已经占领了匈奴一半以上的城池,云康泽带着一支军队驻扎在匈奴地界,守着连着的三个城池,听到宋诗羽怀孕的消息乐得找不着北了,下令宰杀了一匹牛羊肉分给众多士兵和三个城池的百姓食用。
因为慕容炎事先交待过,只要匈奴的百姓不反抗他们就不能取人家性命,是以这三个城池的百姓在叶冠源攻进来的时候全都乖乖的投降,半点兴风作浪的心思都不敢有,只是管着他们的不是祁澜国的将士,百姓成天惶惶不可终日,就怕祁澜国的将军看他们不顺眼随便找个由头屠城,猛不丁收到将士送过来的肉,城中百姓恍惚过后就是跪拜感谢。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从官府那边得到什么好处,倒是年年要上交一批牛羊,压得他们都快喘不过气了,没成想祁澜国占领了他们的地盘他们还能得到这意外之喜。
因为云康泽的无心之举,这三个城池的百姓对祁澜国有了归属感,从最初的抗拒担忧到后面的欣然接受,甚至还能跟祁澜国的驻守将士鸡同鸭讲。
云康泽发现这情况之后惊喜不已,询问了一通才知道是那些牛羊肉的功劳,当即给慕容炎和顾晨写信,将这边的情况反馈回去。
没多久,朝廷那边就送了一大批粮食过来,除却救济一些贫困的百姓,剩下的都押送到匈奴,只要被祁澜国拿下的城池,城中的百姓都能得到不少的救济粮,这对缺衣少食的匈奴人来说真的是天大的惊喜,守城的副将趁热打铁,将慕容炎的旨意宣读出去,只要他们归顺了祁澜国,就可以获得一笔银子和一批足够一家五口消耗一年的粮食,慕容炎还会派遣农官教他们耕种。
若是十年前匈奴人肯定不会相信,觉得祁澜国的皇帝就是在给他们画大饼,蛊惑他们归顺罢了,可有了朝州这十年翻天覆地的改变,匈奴人自然相信慕容炎说的,而且无比的期待,想着匈奴的情况跟朝州差不离,朝州用十年的时间发生巨变,百姓都过上了好日子,他们用十年的时间是不是也可以过上像朝州百姓那样的日子?
得了副将肯定的答复,匈奴人欢欣鼓舞,国将亡矣他们却高兴得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消息传到匈奴帝都,匈奴王震怒,当着臣子和其他部落贵族面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众人震惊,随后就是纷至沓来的皇位斗争。
沮渠集从王宫回去,当即将沮渠隽叫到书房。
“可知道叶冠源多久打到帝都?”沮渠集阴沉着脸,听不出什么情绪。
沮渠隽咬咬牙,神色晦暗不明,“若是再不想办法的,估计再两个月就到这里了。”
匈奴的帝都就在整个匈奴地域的中心,现在匈奴的南部和东部都被占领了,呈包抄之势向帝都而来,他们只能再观望一个月,若形式还是这样,他们就必须往西北方向撤退了。
沮渠集闻言,脸上仿佛罩着一层阴霾,雷电交加。
他这样子看得沮渠隽有些怕怕的,“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王上怎么说?”
“王上?”沮渠集嘲讽地反问道,那样子仿佛沮渠隽在说笑话一样,“王上快不行了,你还指望他?我今天出宫的时候那几位王子已经闹开了,争?有什么好争的?匈奴都快亡国了!”
沮渠集淡定优雅地饮茶,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沮渠隽一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沮渠集的这番话,结结巴巴地问道:“哥,你难道就不担心吗?浑邪家气数尽了那是他们的事情,换个姓氏坐上王位我都没意见,可要是匈奴没了我们怎么办?我们沮渠家怎么办?”
沮渠氏可是匈奴的顶尖贵族,在匈奴谁见了不恭敬行礼的?就是王室的王子公主对他们也要客气三分,一旦匈奴成了祁澜国的一部分沮渠氏的地位也将不复存在,这也是沮渠隽最担心的。
沮渠集见弟弟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沉吟道:“穆雪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匈奴南边最西的地方跟穆雪国接壤,叶冠源还没打到那边,若是逃到穆雪国的话......
沮渠集正想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却听沮渠隽郁闷地说道:“别提了,穆雪国那边在祁澜国进攻的时候就把所有兵力都放到边境,还在边境筑起了雪墙,摆明了不欢迎我们,若是以前我们压根不用把穆雪国放在眼里,随便派出一支精锐都能灭了它,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强弩之末,别说跟穆雪国开战了,若是穆雪国也出兵,我们十成十的灭亡!”
说着说着沮渠隽就想到当初出使祁澜国的时候遇到的穆离一行人,当时他们压根没把穆离他们放在眼里,又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就更加不上心了,可事后他才察觉不对劲,他们这边几乎是狼狈的离开,阳城的皇宫也因为庆王造反死伤无数,几乎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可穆雪国那群人不尽没有任何伤亡,还得了一堆好处,满载而归。
想得深了,沮渠隽不免怀疑当初穆离扮演的角色,深感穆离的不简单,若是可以,他不希望沮渠集打穆雪国的主意,祁澜国虽然攻打匈奴,可只要他们投降,还是可以保存现有的底蕴,若是招惹了穆离......
沮渠集眉头一拧,对上沮渠隽凝重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叹息,自家弟弟的建议他自然是要考虑了,再加上沮渠隽是他的左膀右臂,就更加要重视了,琢磨来琢磨去,想了许久,沮渠集才抬头,同沮渠隽问道:“三王子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沮渠隽一愣,想不通沮渠集怎么突然提到浑邪蒙了,呐呐地应道:“还是老样子,从祁澜国回来之后好像心灰意冷了一样,尤其是祁澜国开始进攻之后就更加低调了,连府门都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