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凌点点头,两人这次也算是认了个门。
姜府内。
姜家老夫人因为姜晔回来情绪太过激动导致旧疾复发,整个府邸已经乱套了,姜樱压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记得一直抹泪。
姜晔的夫人华氏正在内院主持大局,一边守着姜老夫人,一边等着大夫上门,不时看一眼坐在姜老夫人床边垂泪的女儿,华氏皱眉道:“你是怎么知道你爹来夔州的?”
姜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得华氏都有些受不了了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本是从县城刚刚回来,半路上遇上衙差封镇,就在茶寮里休息,正好遇上从朝州赶来的柳家主和柳夫人,他们说爹这次也来夔州了,我和小翠就在半道上把爹拦下了,我以为祖母这么多年没见爹应该是想爹的,怎么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早知如此,我定不会这么莽撞,娘,你说祖母会不会有事?”
华氏看了一眼床上面色白如纸的婆婆,心里也在打鼓,面上却是不显,沉稳地说道:“好了,你先别急,大夫就快上门了,等大夫来了再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大夫就过来了。
华氏看到来人脸上立马带上几分笑意,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来。
云康敬同华氏点点头,从容不迫地来到姜老夫人的床边,把脉之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不解地问道:“明明前阵子给老夫人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病情一下子变得这般严重?”
面对云康敬的质问华氏和姜樱顿时语塞,这是他们家的私事,叫他们怎么说?
这会儿姜晔从外面过来,看到云康敬后同他作揖,轻声问道:“大夫,我母亲的身体如何?”
云康敬来姜家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姜家的男主人,压下心中的好奇,严肃地说道:“姜老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好,年岁大了,五脏六腑衰退得厉害,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郁结于心,原本我已将她的身体调养起来,仔细温养的话还能再撑个三五年,可这次发病太过突然,又过于凶险,我只能暂时保住姜老夫人的性命,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姜晔显然没料到姜老夫人的情况会这般严重,身子摇晃了一下,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老人。
云康敬也算是见惯了生老病死,轻叹一声,起身朝姜晔等人作揖道:“我这就去给老夫人开药,等会儿给她施针,等她醒了你们切记不可再刺激她,心情舒畅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云康敬就到一旁忙活了。
华氏自从姜晔进屋就一直盯着他,神色晦暗不明,这大半天了始终不曾跟他说一句话,而姜晔也不曾正眼看过她。
夫妻做到这份上实在悲凉。
姜樱本来因为姜老夫人的事情已经很愧疚了,看到爹娘这个样子心下更是不好受,趴在床边呜呜痛哭,又不敢发出声音,看起来可怜又让人心疼。
姜晔离家多年,也没怎么跟女儿相处,看她这个样子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劝了,转而同云康敬问道:“大夫,若是请云家的长老出面救治我娘可还有希望?”
云康敬顿了顿,诧异地抬头,干巴巴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位长老?我家就我叔爷爷医术最好,姜老夫人的情况我叔爷爷也看过了,当初就是我叔爷爷出面救了姜老夫人一命,不过我叔爷爷也说了,姜老夫人这是心病,一个人若是不想活了或者对生活没了指望,她的生命也会快速消逝,药石无医,所以才说心病需要心药医,不过现在老夫人的情况比较凶险,倒是可以再请我叔爷爷过来看一看。只是我叔爷爷年事已高,也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出诊。”
云康敬说的可是大实话,云九天现在也到了古来稀,早就不给人看病了,上一次给姜老夫人看病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姜晔闻言顿时急了,追问道:“难道云家就没有别的长老可以出诊了吗?”
云康敬老实地摇摇头,沉吟道:“长老你们就别想了,除了叔爷爷,族里现在医术最好的就是家主了,可是家主是个大忙人,如今也很少给人看病了,多是研究一些疑难杂症,再加上族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家主有没有空闲出诊,当然,云族医术最好的还是我堂妹,可是她已经嫁到朝州,远水解不了近火,你就不要想了!”
姜晔愣了愣,激动地问道:“您说的可是柳家主母?”
云康敬点点头,有些莫名,“不是她还能是谁?”
话还没说完姜晔就跑了,把众人弄得一脸懵逼。
刚刚还在痛哭的姜樱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抽泣道:“柳......柳夫人......来了。”
“什么!”云康敬震惊地从椅子上弹起,追问道:“你是说柳家主母来夔州了?”
姜樱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刚刚在镇子外面遇见了,就是柳夫人跟我说我爹回来的事情,所以我才把我爹拦下带回来了。”
说到这个事情姜樱便气弱了几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子她难辞其咎。
那边姜晔骑着马去了云府,得知云玥在云苑又追过去,等他来到云玥面前的时候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云玥得知姜晔的来意后二话不说骑马跟他走了,顾晨在一旁跟着。
三人来到姜府天斗快黑了。
进入姜老夫人的房间,云玥和云康敬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脸惊喜。
“堂哥!你怎么在这里?”云玥兴奋地问道。
云康敬抓着后脑勺,憨笑道:“我是来给姜老夫人看病的,堂妹,你赶紧过来看看,这病人发病太过突然凶险,我实在没办法段时间内将人弄醒,只能施针保命。”
听了云康敬的话云玥立马收起寒暄的心思,快速来到姜老夫人的床边。
姜樱乖巧地起身让位,在边上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