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柔气结,狠狠剜了云珍一样,不给半点面子地教训道:“放屁!谁当初求娶不是真心的?要真的只看这个我能放心把你远嫁夔州?”
云珍被柳明柔说得脸色青红交加,连云玥都看不下去了,“娘,我二姐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您怎么还跟以前似的训人呢?而且您这脾气怎么越发大了?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您成了慈祥的老太太呢!”
“老?你娘哪里老了?”柳明柔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急得一直摸脸,担心地不行,“都怪你们!都是被你们气的!这回肯定又多了几条皱纹了!自从雪儿那个丫头弄了镜子回来我就发现我这脸越来越不能见人了!
哎!想当初日子过得虽然苦,可我还是那般年轻貌美,现在日子好过了,可青春不再,朱颜辞镜,又有什么意思?”
柳明柔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云珍和云玥整懵了,几年不见她们好像不怎么认识自家老娘了,怎么办?
姐妹俩面面相窥,脸上写满了问号和感叹号。
好在柳明柔只是感叹了一下就恢复正常了,朝云珍炮轰道:“说得难听一点,当初你娘看上南宫煜坤那是因为他没爹没娘,你嫁过去也不用被公婆压着,日子可以过得顺心,这才是娘动心的地方!
当然,煜坤那孩子的人品也很关键,不过娘也不担心他对你不好,毕竟你妹妹是南宫家主的救命恩人,南宫家主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也会看重你,绝对不会轻慢了你,至于成亲之后的日子怎么过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当初你出嫁的时候娘也是这么跟你说的,莫不是你忘了?”
被柳明柔这么一问,云珍皮都绷紧了,下意识地摇头。
柳明柔这才放过她,转而同云玥说道:“至于你和晨子的亲事,那是因为晨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再加上那孩子确实为云家做了不少事情,品性什么的我们信得过,而且他对你确实一心一意,这点不会作假,所以我跟你爹才同意了你们的亲事。
但是柳氏族人确实是个大麻烦,好在晨子是个有本事的,你嫁过去也不用担心压不住那些野心勃勃之人!”
说到这里,柳明柔想起当初迁坟那事,眉头狠狠一皱,问道:“对了,你外祖父的坟墓这些年还有出事吗?”
云玥赶忙摇头,“能出什么事?这些年上了年纪的族人自发去守墓了,谁也不想自己死后还不得安生,当然,也不是白守,我们是给了那些人家好处的,再加上当初设计的那些机关,还有谁不要命了敢去盗墓?娘,你就放心吧!那里一切都好,这些年我也时常带着孩子去祭拜外祖父,就是二姐和姐夫也常去,外祖父的坟前香火不断,这点您完全放心!”
听了云玥这番话,柳明柔确实开心了许多。
又接着说回南宫雅彤的亲事,“依我看,这龚家的孩子就不要看了,不合适!南宫家将来是你小叔子的,你们这一房最多就是分些产业出去过活,雅彤是你们这一房的长女,趁着南宫家主还未换人,可以将她高嫁,依着她的意思选个公婆明理,夫婿疼人的就行,你看看有哪家合适的?”
这下还真把云珍给问倒了,她接触的人有限,现在也就一个龚家有合适的人选,抛开龚家,她还真想不到人了。
柳明柔叹了口气,也不为难她,直接看向云玥,“小玥儿,你结识的人比较多,雅彤这事只怕还要你掌掌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家可以选的,到时候列个单子给你二姐看看。”
云玥有些懵,苦笑道:“娘,我是认识不少人,但不代表我了解那些小辈,万一给你们选的人里头出现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那我岂不是坑了雅彤?”
柳明柔一瞪,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列你就列,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娘自会亲自掌眼!”
云玥脖子一缩,见柳明柔心意已决,无奈朝云珍和雅彤摊摊手,“得了!既然娘都开口了我也只能办了,不过这事是不是要跟南宫家主商量一下?毕竟雅彤可是他的侄孙女,于情于理也该知会一声。”
按理说云珍应该带着孩子回济州而不是回夔州,可如今云家如日中天,再加上还有霁月公主雪郡主在这里,云珍先带孩子过来南宫家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总归也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柳明柔迟疑的点点头,同云珍说道:“你小妹这事说得有理,即使现在不回去也要给南宫家主去信,说个好听点的理由,让他心里舒坦舒坦。”
云珍刚刚被柳明柔骂得跟孙子似的,这会儿哪里还敢顶嘴,自然是柳明柔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南宫雅彤这一茬过了,云珍才松了一口气,同云玥说道:“我们这次在江南的时候碰到婉儿的儿子了,那孩子叫白函俊,长得很是不错,性子也爽阔,到底是从商世家教出来的,人情往来什么的半点不落人把柄,我们在江南的时候得了那孩子的招待,玩得很是尽兴,他还请文君替他问候你们夫妻两,说是有机会一定会去朝州给你们请安呢!”
云玥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问道:“那孩子可是当年我治过的那个?”
云珍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不确定地回道:“估计是,那孩子看起来比雅彤大一些,应该就是当年你治的那个孩子。”
云玥这下放心了,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意。
柳明柔好奇地问道:“你说的那个白家孩子好像跟雅彤年岁相仿,可是成亲了?”
云珍和云玥下意识警惕地看向柳明柔,怎么好端端的又绕回这个事情了?
一旁的南宫雅彤则是羞红了连,不自在地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云珍头疼扶额道:“娘,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您忘了咱们家的规矩了,近亲不能成亲,我也分不清这函俊合不合适,所以压根都没仔细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