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康泽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云玥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把云康泽气得不轻,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全都烟消云散了,只有愤愤不平的气恼。
旁人只能强忍着笑意,默默看着这对活宝兄妹。
慕容持却是毫无顾忌,放声大笑,见云康泽和云玥都在瞪他,这才收敛了一些,故作正经严肃地说道:“你大哥虽然是带着援兵过来的,不过你刚刚也说了,朝廷明面上并未派人过来,所以......”
云玥错愕地瞪大眼睛,惊呼道:“所以我大哥是偷偷带人过来的?”
众人点点头。
云玥只觉得两眼一黑,扶着椅子才站稳,同云康泽问道:“所以大哥,你是带了多少人过来?”
能这么低调不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想来这援兵的数量应该没什么看头。
云康泽比了个数字,讪讪然地说道:“两千。”
果然!云玥一副我早就预料到的表情,看得云康泽很是不爽,辩解道:“你别小看我这两千人!要知道阳城那么多势力盯着,我从阳城偷偷离开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招兵买马带着两千士兵过来!其中有多艰辛你知道吗?”
说起这事云康泽便是一肚子委屈,当初收到皇帝密令的时候他还激动了一把,想着从军这么多年总算有用武之地了,正摩拳擦掌的打算大干一场,结果皇帝竟然连一兵一卒都不给,他想要点钱财什么的皇帝竟然跟他哭穷,最后的结果便是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离开阳城,还要自费招兵买马,明明就是极其荣耀的任务,云康泽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阴私勾当,别提多郁闷了!更让他郁闷的是云玥质疑的态度,实在扎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大哥不要生气,来来来,吃点东西!”云玥拿着一块糕点,哄着强迫云康泽吃进去,堵住他的嘴,这才扭头看向慕容持,皱着眉头问道:“持老先生,现在就两万二的人马,能敌得过匈奴的五万大军吗?”
云玥忧心忡忡,连人家一半的人马都没有怎么打?更何况对方还是有备而来,就是不清楚匈奴那边现在的实力究竟是怎么样的!
说起正事,其他人也顾不得玩笑了,收起心思,纷纷看向慕容持。
现如今他的身份最高,有他在军营里就连季恩阳都要让道。
慕容持的老脸看上去似乎又多了几条皱眉,愁眉不展地感叹道:“你担心的事情也是我们担心的,虽然我相信我们的驻军都是好的,可人数差距实在太大,胜算太低,除非......”
“除非什么?”云玥几个眼睛徒然发亮,紧盯着慕容持。
慕容持干咳两声,目光游离,欲言又止。
云玥对他多少有些了解,见此,心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不会再想什么阴损的招数吧?”
慕容持猛地瞪向云玥,有种被说中心事的羞恼,气愤地叫嚷道:“嘴这么毒,难怪你大哥也能跟你吵起来!”
云玥:“......”
云康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好像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顾晨淡定地问道:“持老先生,您先说说您的法子。”
慕容持顺着顾晨给的台阶下,沉吟道:“我的意见其实很简单,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怎么个智取?”云玥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慕容持的心气立马顺了,略微得意地说道:“这个你这女娃娃就不懂了!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驰骋沙场,从未吃过败仗,好几次都是以多胜少,在战场上不是说你带的人多你就赢,人数只是增加胜算罢了,最主要的是看领兵之人的能力!”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云玥追问道:“受教了,冒昧问一下,持老先生这次又是打算如何智取?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云玥一脸期待地看着慕容持,这种时候她也想略尽绵薄之力,上阵杀敌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或者在钱财上面支持一二也是不成问题的。
慕容持一噎,他还真没想过要云玥帮忙,不过既然她都开口了,倒是可以想想......
在慕容持沉思之时,季恩阳起身同云玥作揖道:“柳夫人,在下听说你的医术了得,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没问题......”云玥很是热情地应下,连季恩阳要她干什么都没问。
云康泽嘴角抽了抽,点了点云玥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些年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还不知道季将军要你做什么你就应了,万一办不到岂不是打脸?”
“哼!”云玥狠狠瞪了云康泽一眼,两人剑拔弩张,看着好像又要撕起来了。
顾晨头疼地在两人之间坐下,无奈地劝道:“说正事!”
云玥得意了,示意季恩阳接着说,云康泽则是不满的嘟囔道:“你就宠吧!看她都无法无天不知四六了!”
顾晨眉头一挑,不以为意反引以为豪,把云康泽气到差点吐血,真的没法跟这对夫妻沟通了!
云康泽兀自生着闷气。
季恩阳呵呵笑道:“是这样的,现在已经入冬了,冬天打战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虽然御寒的衣物都有,可是不少将士还是生了冻疮,有的是皮肤龟裂流血,这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还是会影响到将士的休息,若是精神不振,又如何上阵杀敌?”
“是啊是啊!季将军说得极是!不说那些小兵,我自己都是这样,我们住在帐篷里虽然暖和,可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外头操练,天寒地冻,穿着衣服也不能阻挡长那些冻疮,而且操练上阵杀敌也无法穿着厚重的衣物,稍微不慎就容易感染风寒。
这种天气营帐里面关得密不透风,一个生病很快就会传染给其他人,简直防不胜防!”一个五大三粗的副将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别看他看起来跟个粗人似的,心却是很细,观察得也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