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相继上了画船,因着有陌生男子,周氏直接带着云珍她们上了二楼,男子待在一楼,侍女守在楼梯口,避嫌。
之前打听南宫雅彤身份的男子还想跟上去,直接被侍女拦下了。
男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折扇一摇,同龚宁说道:“龚宁,你家这侍女好生不懂规矩!”
龚宁漠然地瞥了那群侍女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我家的下人。”
男子一噎,再次看向那些侍女,冷哼一声,调头就走,不再纠缠。
甲板上站了五六个男子,四个都是龚家人,只有两个是不请自来,偶尔抬头看一看画船的二楼,压根没什么心思??景。
坐在二楼的柳文君几个早就听到刚刚的动静,一个个面面相窥,心照不宣。
周氏却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尴尬地同云珍介绍起江南的风景,将那点不愉快压下。
船行至水中央的时候,迎面靠近一艘华丽的游船,比起龚家的画船还要大上一倍。
众人好奇的看过去,南宫雅兰欢呼道:“姐姐,你看,那船好漂亮啊!”
“是挺漂亮的!”南宫雅彤赞同地颔首。
楼下的公子哥自然也听到南宫雅兰的声音,一直想着跟南宫雅彤搭讪的公子大声说道:“此乃白家的游船,自然是要华丽漂亮,整个江南也只有白家有这财力拥有这样的游船。”
男子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有些得意,南宫雅兰怔了怔,脱口而出道:“那个说话的大哥哥是白家的人吗?”
南宫雅兰的声音不小,整艘画船的人都听见了。
男子显然没料到南宫雅兰会说这样的话,脸色青白交加,不再吭声。
龚宁眉头一皱,不赞同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同二楼之人说道:“子衿兄是我大哥的好友,并非白家之人。”
南宫雅兰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云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南宫雅彤和柳文君却朝她竖起大拇指,南宫雅兰见此,越发得意了。
周氏被那男子搞了一通,脸色越发挂不住,盘算着回去怎么找自己的儿子算账。
这会儿白家的游船已经靠过来了,游船上的主人看到站在甲板上的龚宁,从船舱内出来,客气地招呼道:“在下白函俊,见过龚大人。”
龚宁回礼,彬彬有礼地应道:“白公子有礼了,今日随家母和南宫夫人一家出游,没成想竟然在此遇见白公子,还是真缘分。”
白函俊听到南宫夫人,下意识地看向画船的二楼,诧异地问道:“可是济州南宫家的夫人小姐?”
龚宁点点头。
白函俊追问道:“不知是南宫家哪位夫人?”
二楼的云珍听到白函俊的询问,站在二楼温婉地说道:“本夫人姓云。”
白函俊惊喜地问道:“可是南宫家的大夫人?”
云珍几人诧异于白函俊的反应,迟疑着回道:“正是!”
“太好了!我娘出自唐县唐家,说来晚辈还应该唤您一声姨母呢!”白函俊笑呵呵地说道。
这下轮到云珍几人吃惊了。
柳文君皱眉嘀咕道:“此人莫非是唐姨母的儿子?”
唐婉儿因为跟云玥关系亲近,是以这些年虽然没怎么见面,但是时常书信往来,唐婉儿对柳文君来说那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云珍回过神来,略微惊喜地同白函俊说道:“原来是婉儿表姐的儿子,若是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
白函俊热情地请云珍一家过船小坐。
云珍有些为难地看向周氏,周氏善解人意地笑道:“既然是小辈有请,南宫夫人尽管过去便是,等会儿下了游船我在岸边等你们,到时候再带你们去江南最好的酒家尝尝最好的美食。”
“多谢龚夫人!”云珍抱歉地说道。
带着一众小辈下了一楼。
之前还想着怎么在南宫雅彤面前卖弄的许子衿,这会儿已经被她们一行人的身份吓得不敢吭声了,眼睁睁看着一众女子上了白家的游船。
两艘船前进的方向一致,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在龚家画船上还能听到白家游船上面说笑的声音。
南宫雅彤几人挨个自我介绍,白函俊听到柳文君的名字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表妹姓柳?莫非表妹是朝州柳家的?”
柳文君含笑点头,“表兄,这些年时常看到婉儿姨母跟我娘的书信,没成想还没见到婉儿姨母,倒是先遇上表兄了!”
白函俊大喜,问了柳文君许多事情,末了才感叹道:“我娘总是说我不务正业,若非我不务正业,也不可能在这里碰上姨母和几位表妹,回去可要跟我娘好好说说,看她还怎么数落我!”
众人相见甚欢,在游船上待了半个时辰,快下船的时候白函俊邀云珍一行人去白家庄子做客,云珍想起周氏还在等她们,只能婉拒。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云珍她们不是跟着周氏到处去就是随着龚明轩他们走访各个书院,见识了江南学子的风采,也看了几场书院之间大型的较量,另外就是跟着白函俊四处游玩,日子过得好不惬意,直到天儿越发冷了,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江南,赶往池州,去见识另一座城池的风采。
在他们玩得正欢的时候,朝州这边局势越发紧张了。
之前云玥下令让牧民缩减牛羊养殖数量的时候百姓还怨声载道,若不是因为百姓对她的敬重只怕都闹到柳府去了,不过大家埋怨归埋怨,还是听话的缩减养殖,并将手里头可以出手的牛羊都卖给了柳家。
没过多久,边境要打战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这会儿众人才明白云玥让他们缩小牛羊养殖的原因,庆幸之余便是想着如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在牛羊大多都出手了,现在养的也不过一点点,随地而居的牧牧民当即拔了帐篷尽量远离洛林草原,有的干脆往牧州而去,条件允许的人家甚至举家搬到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