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岚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想到几万两就肉疼,闷不吭声。
顾晨好笑地说道:“住在仇人住过的地方怎么着都有些膈应,拆了也是好事,不过这里毕竟是我让人毁的,这点银子我出便是,正好小玥儿可以重新画个布局图,咱们重新建一个云府。”
云楚岚知道顾晨说的在理,只是一想到重新弄个地面就要几万两,若是连房子都拆了重建要多少银子?他默默算了一遍,木着脸决定不再吭声了。
云玥朝顾晨摇摇头,轻声道:“我这边还有不少钱,不用你的,就算你没把这里掘地三尺我也打算将这里拆了重建,就像你说的,我可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任何东方家的痕迹!”
云楚岚和云楚天被云玥的霸气震住,云楚天还好些,云楚岚压根不清楚云玥的家底,见她拒绝顾晨拒绝得这么干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玥同云楚天两人说道:“爹,大伯,这几年我的群芳菲赚得还不错,还有当年从东方家讹来了十几万两都还没用,再加上皇上给的那些补偿,虽然晨哥哥要的几乎都是不动产,但银子之类的还是有一点的,凑在一起重新建一个云府不是什么大问题。”
云楚天两人压根不知道云玥还从东方家讹了这么多钱,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云楚岚才感叹道:“我算是服了这个丫头,让我拼死拼活做个几辈子都挣不到她这些银钱,罢了罢了,这里有这丫头在就行,我们几个走个过场就可以。”
说罢,云楚岚无事一身轻的样子,开始在坎坷不平的东方府逛了起来,云康泽和云楚天几人都跟了上去,云康文却是留下来同云玥和顾晨默默地站着。
等人都撤得差不多了,云康文才低声问道:“晨子哥,你在这里真的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顾晨眉头一皱,神色有些凝重,“当日抄家的时候是宋相瑞大将军和大公公两人一起主持的,那个时候我没敢靠得太近,但是在禁卫军内有眼线,他们说当日在东方家什么都没发现,不仅没发现炼丹的那些东西,连多余的丹药都没见着。
刚刚小玥儿提醒了一下我才想明白,炼丹应该会搞出不小的动静,在东方府做这种事情风险太大,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一处僻静但又距离阳城不远的地方。东方家在丰州还有不少产业,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里,等会儿我就让人去调查。”
云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事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云康文心心念念着弄清楚炼丹的事情,结果一无所获,也是沮丧不已。
过了大半天,出去转悠了一圈的云楚天几个才回来,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云玥直想翻白眼,“爹,你们至于吗?以前多么难走的山路不也是如履平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云楚天比划了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云康泽解释道:“小妹,我们也以为这里就这样而已,谁知道这些地翻得那么深,有些地方土太松了,爹他们一脚踩下去都差点出不来,再加上这里太大,转了一圈可不得累坏了!”
山路虽然难走但至少不会陷进去,也不知道顾晨对这里做了什么,简直就跟泥坑似的。
顾晨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这不是夏天刚过,那阵子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我又怕耽搁时间,让人一直赶工翻地,可能那个时候留下了隐患。”
众人无语。
云楚天他们的鞋子都毁了,看这样子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爹,你们先回去洗一洗,我让人将这府邸的平面图描绘出来再来重新规划,反正也不着急,等明儿开始你们就去看看那些商铺还有别院之类的,我在阳城需要一间铺子售卖药膏,正好挑一间给我,银子到时候再慢慢还给大爷爷。”云玥摸着下巴,一脸算计。
之前她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担心生意做起来被有心人调查,这才让慕容雪帮忙,后来慕容雪直接把药膏卖给南宫皇后,云玥就更加省心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云家又回到世家的位置,需要向世人展示实力,这个时候她把群芳菲做强做大,定能让云家声名鹊起。
云楚天点点头,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
云楚岚却道:“小玥儿,我看这铺子什么的你挑一间走就是了,也不用说什么给银子,就你出的那些修缮的银子应该够买几间铺子了。”
其余人等皆是点头附和,他们都是明理之人,自然不会去占云玥的便宜,尤其还是个女子的便宜。
云玥闻言也不坚持,同云楚天交代道:“爹,那你明天帮我选一间地段好的,最好亮敞一些的铺子,我要马上把生意做起来。”
看云玥这猴急的样子,云楚天无奈苦笑,“行行行,爹明天就给你把事情办妥了,不过你自己要做什么?”
云玥摇摇头,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翌日云楚天等人出门之后,云玥也跟着顾晨离开了。
还是以前那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载着云玥。
云玥有些感慨,同车厢外面赶车的顾晨问道:“晨哥哥,你当初是怎么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的?”
顾晨声音沙哑地低声道:“很简单,这事我们早有预谋,所以我在去见皇上之前就已经把人弄走了。”
云玥大惊,“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有什么好发现的?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再加上生的又是女儿,谁会在意她?只要随便找个由头,消失个十来天估计都没人多问一句。”
顾晨的话有些凉薄,却是道出了那些身份低微之人的悲哀。
云玥沉默了,好半晌才悠悠说道:“可她毕竟给东方卓生了孩子,难道东方卓也不闻不问?”
顾晨摇头,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云玥,“不是每个男子都那么重情义的,东方卓后院除了一个正妻,其他侍妾通房无数,外面还养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去注意一个早就被他厌弃的卑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