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泽惊喜连连,当即把骡车挺好领着云玥进了酒楼,小二见两人穿着普通,却比寻常人家要好一点,当即上前热情地招待。
云玥点了些鸡鸭鱼肉,又点了几盘唐县特色点心这才作罢,付了十两银子后,两人带着吃食往家去。
云康霖早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见两人回来,笑得极其灿烂,“大哥小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买了些食材,只是会吃不会做,你们看......”
云康霖笑得一脸憨傻,若是以前云玥定要损他两句,如今却是包容地笑了笑,指着骡车上的吃食道:“那些东西先放一放,反正天气冷,过了一夜也不会坏,我哥大哥去酒楼定了一些吃的,我们今晚就奢侈一顿。”
“噢!我真是爱死你了小妹!”云康霖乐得原地蹦跳,激动得不能自已。
云康泽嘟喃了一句吃货就把东西弄下来。
三人围着饭桌有说有笑地吃了温馨的一顿饭。
饭后,云康霖突然说道:“大哥,小妹,有个事情我要跟你们说一声,镖局里的镖头想要带我出去走镖,过年之后我可能要经常出远门了。”
云康霖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更多的还是炫耀。
云玥一惊,“你才多大,去了不过几个月就能走镖了?莫非镖局没人了?”
云康霖恼羞成怒道:“怎么可能!镖局里好多厉害的镖师,是我师傅说要带我出去长长见识,也不用做什么,就是跟着出去走一趟而已,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顶多就是池州济州或者蜀州。”
这几个地方都跟唐县相邻,还真不算远。
云玥点点头,算是知晓了。
边上的云康泽嗫嚅了两下,跟着说道:“我过年之后也要去蜀州一趟。”
云玥诧异地扭头,“你又要做什么?衙门在蜀州也有业务?”
云康泽连忙摇头,纠结了半天才道:“我到衙门做不了文职,就跟着唐中人的儿子一块儿当捕快,他儿子叫唐中正,在衙门混了几年,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原本我跟他混得好好的,可是前几天蜀地的叶家突然派人过来,说蜀地剿匪损失了不少人马,要从周边地方调遣。
济州和池州那边不好调人,叶家就把目光瞄准了唐县,一下子跟县令要了一半地捕快,我也被点名了。”
“嗯?”云玥错愕又震惊,高呼道:“这可不是小事!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若是你提前说了我也能跟唐伯清知会一句,让你免了这差事!”
云玥恨铁不成钢,云康泽却是执拗道:“中正大哥都去了,我要是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叶家的人已经跟县令保证过,我们不用当前锋,只要去善后就行了。”
云玥嗤笑道:“就你们这半路出家滥竽充数的,叶家要是让你们去当前锋就是那你们当炮灰!”
云康泽想反驳,却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云玥的对手,便沉默了,这会儿轮到云玥震惊了,若是以前云康泽定会死乞白赖地跟她论个面红耳赤,现在竟然学会沉默了,不错不错,算是有点进步。
云玥沉吟了片刻才道:“既然你们有了主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出门在外多长几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尤其是大哥,你那要是一不小心小命就交代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爹娘肯定会哭死,怎么做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云康霖当即咧嘴笑道:“小妹放心,我就是跟着走镖长见识,没什么危险的。”
云康泽也保证道:“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冒险。”
云玥得了两人的话不再多言。
三人聚了一晚上,第二天云玥就回了唐家。
落松院还是跟以往一样,只是云玥刚刚靠近院子就听见里头传来若有似无的女子哭声,一开始云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等进了院子见到一妙龄女子伏在石桌上嘤嘤哭泣才明白,这哪里是幻听,分明就是真的有女子在!
云玥悄悄走到唐伯清身边,低声问道:“你当了负心汉了?”
唐伯清脸色一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我胞妹唐家二小姐!”
云玥尴尬地捂嘴,圆溜溜的眼睛提溜直转,那八卦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唐婉儿听到动静慢慢抬起脑袋,对上身量瘦小的云玥,哭得红肿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了两下,声音沙哑地问道:“这就是哥哥新收的下人?怎么长得跟瘦皮猴子似的?他这样能照顾得了哥哥吗?”
云玥脸色一变,暗骂道:“你才是瘦皮猴子,你全家都是瘦皮猴子!”
唐伯清无奈,失笑道:“婉儿不许胡说,这是阿玥,表面上他是我的小厮,实际上是给我治病的唐大夫,这事只有子峰知道,你可不许说出去。”
唐婉儿大惊,一副见了鬼似的看着云玥,“就他?给你治病?”
不怪唐婉儿震惊,唐伯清的身体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早前连唐家老祖宗都用了关系四下寻医,还是治不好,后来连她爹都放弃了,只是好吃好喝地养着,这会儿唐伯清告诉她眼前这不起眼的孩子可以给他治病,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云玥郁闷地说道:“唐小姐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观唐小姐脸色似乎有些宫寒,每个月来那个是不是都要在床上躺上一两天才能下地?这毛病若是不治的话可不好生育。”
唐伯清和唐婉儿脸色骤变,唐伯清客气地说道:“劳烦阿玥给婉儿看看,多五十两银子。”
云玥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当下就给唐婉儿把脉,回屋快速写了一张方子,交代道:“以后不要贪凉,注意保暖,每个月来那个之前先喝五天的药,等那个干净了再喝五天,先喝两个月看看,平日里可以喝些红糖姜茶,暖宫。”
唐婉儿有些羞涩,半天才咬牙低声道:“你这人怎么说起这事一点也不害臊!”
云玥震疑惑道:“我是大夫,跟病人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