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腊月,天更冷了,在屋子外面走两步身子就冷得直哆嗦,山里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的枝头竟然秃了,也不知道是叶子黄了还是被狂风卷落了。
云玥穿着笨重的棉衣,走路蹒跚,缓缓进了南氏的院子,跟着南氏做了一套晨起的事宜,陪南氏用了早饭才离开。
经过宗祠大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云玥迟疑了片刻,缓缓靠近,“谁啊?”
屋外的声音停滞了片刻,尔后一传来一激动地少年声音,“玥儿妹妹,是我,你晨哥哥。”
云玥的眼睛徒然一亮,忙不迭地就要去开们,这才发现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连门栓都够不着,透过门缝看到外面隐隐绰绰的人影,云玥急声道:“晨哥哥,你等等,我让爷爷过来给你开门。”
话音刚落,云玥已经跑没影了,门外的顾晨一脸哭笑不得,听到云玥那脆生生的声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不一会儿,大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小人儿猛地窜出去,像炮弹一样直接冲向顾晨。
顾晨也不躲闪,反而一把将小人儿抱起来,毫不费劲的样子掂了掂,心疼道:“玥儿妹妹瘦了不少,可要好好补补了。”
边上的云九重嘴角微抽,打量了云玥一通,心下腹诽,这丫头自从住到宗祠明显胖了一大圈,都快养成小猪了,哪里瘦了?
“赶紧进来,外面冷。”云九重侧着身子示意顾晨进门,帮着顾晨将那些东西搬到宗祠大堂。
大壮和雷子跟在后边,同云九重一起忙活。
一行人搬完东西才歇下来喝两口水,云九重看着这一大堆猎物瞪大眼睛问道:“晨子,这都是你打的?”
好家伙,里头还有山猪野鹿袍子野鸡野兔不老少,看那些大部分呈半风干状态的野鸡野兔就知道,这些东西估计打了有些时日了。
顾晨乖觉地点点头,沉稳地说道:“那些野鸡野兔和那头野猪是当初离开聚宝盆不久打的,因着我要在山里待上不短的时日,这东西不经放,就直接简单处理风干了。”
云玥上去反复看了看问了问,诧异道:“晨哥哥,你是不是往上面摸了盐巴和香料?这风干的肉好香啊!”
顾晨好笑地点点头,解释道:“出来的时候了带了一些,又用山里的松木熏过一遍才风干的,所以香味还在。”
云玥盯着这些肉眼睛放光,恨不得马上尝一尝这些风干的野味。
顾晨好一阵无奈,笑了笑,同云九重道:“重爷爷,这些风干的野味您看着安排,这新鲜的鹿肉狍子肉和野猪肉也分了,另外匀一部分出来给玥儿妹妹补身体,她这回受了不小的惊吓,可要好好补补才行。”
云九重知道这两个孩子玩得好,再加上顾晨不是桃源村的村民,他的东西可以随便自己处置,也不矫情,全都收了,额外多留了一些给云玥。
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云玥缠着顾晨一起去看新家。
云九重想着顾晨素来稳重靠谱,也就不反对,随了她去。
一路上,难得不爱说话的顾晨一直追着云玥询问房屋坍塌的事情,再三确认云玥没受到影响才放开这个话题。
两人来到云玥的新家,云楚天几人还在赶工,这段时间在大家伙儿使命出力的情况下房子差不多快竣工了,就是屋顶还没铺好,那些窗户门框也还没装上,墙壁地板也没收拾,但云玥对这速度已经很满意了。
顾晨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几个大人都知道顾晨是把打猎的好手,开始打趣起他来。
顾晨有问有答,大家伙知道他的“战绩”后纷纷咂舌,云康泽几人就不用说,自觉不接话茬,云楚天则是感叹连连,直说顾晨厉害。
顾晨见大家伙都在忙,索性带着云玥去了白氏家中,转身去帮云楚天干活,大壮随后也过来帮忙,多了两个干活能手,建房子的速度快了不少,不过三天时间,所有房间的屋顶全都铺好了,云楚天重重松了一口气,因为看天气似乎这几日就会下雨下雪了。
剩下屋内的活他可以一个人慢慢来,不着急。
接下来了,云楚岚等人全都去帮忙修山路,只剩云楚天和云康泽两人收拾屋内安装门框等等,好在顾晨和大壮天天过来帮忙,再加上大壮刚刚建好了新房,对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干起活来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在腊月十八这天,云楚天家的屋子总算是彻底完工了,原本腊月十三就可以彻底竣工,因着顾晨觉得院子没收拾不好看,和云楚天几人合计了一下,干脆一鼓作气把院子也修好,虽然外头已经开始下雪了,但都是些洋洋洒洒的小雪,对他们的施工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一行人用了五天就把坑坑洼洼的院子收拾好,院子里铺了好些石板小径,连通各个房间的大门,小径两旁留置了一些空位,云玥打算用来种桃树。
其他地方暂时铺上砾石,省的下雨下雪的时候泥泞不堪。
新房落成这日,雷子送来了一整套完整的家具,有桌椅板凳拔步床柜子等等。
云楚天和柳明柔震惊非常,死活不肯收,雷子也是倔脾气,把东西放下扭头干脆地走了。
夫妻俩无奈,只能找上顾晨,顾晨却笑道:“姑姑,姑父,你们也知道我们刚刚搬了新家,里头所有的家具都是新打的,雷伯只是用剩下的木料再打了一套,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算是我们送给你们温锅的。”
顾晨张口闭口全是姑姑姑父,摆明了就是要他们收下这些东西,两人无奈,只能把这些家具留下,这下好了,所有的东西都齐了,都不用他们费什么心思。
柳明柔感慨道:“当家的,我可是看了,这些家具用的都是沉木,有些年头的老木头了,上面的桐油刷得极其漂亮,显然是精心做的,那孩子虽然喊我一声姑姑,但到底没多少血缘关系,这礼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