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在对靖九太好，叫我实在受宠若惊，这哪能吃得下？”墨烨九想着昔日自己放肆，也不见女帝下狠手，便大着胆子，道：“不如陛下先说说要我做什么，我再来尝一尝这味道如何？”
“先吃吧，等下凉了便不那么味美了！”女帝温柔笑着，“这笋片脆甜，你尝尝如何？”
这么殷勤？
墨烨九见自己不动筷，女帝就要往自己碗里送东西，他忍了忍，自己先动了筷子。
但，笋片放到来自己碗里，泄气道：“要不陛下还是先说了吧，我怕这菜里下了毒？”
这话已是极大的放肆，兰如斯都变了脸，呵斥道：“阿九，不得放肆！”
墨烨九放下筷子，起身，又躬身道：“陛下，您对靖九实在太好，我坐立不安啊！”
兰如斯要发怒，可女帝竟是拦住了他。
“难道朕对你的好你今日才发觉吗？”女帝竟然。
墨烨九执手，道：“靖九愚钝，确实今日才发觉！”
“这真是愚钝！”女帝竟是拍拍兰如斯的手，示意他不必紧张，又对墨烨九道：“连思齐为此总是三番四次找你闹，你竟都不曾发觉，确实迟钝！”
提到已故独子，还能用如此平和的语气，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母亲。
墨烨九实在摸不清女帝的意思，只得道：“太子紧张，实在是因母亲身边多了一个小辈，故此嫉妒，他却不知女帝对……对靖九乃是君臣而已，万万及不上母子情分！”
“母子情分？！”女帝叹道，却仍旧没有什么感伤，反而道：“朕对你好，你不喜欢？”
“甚是惶恐！”墨烨九道。
“也对，没有缘由，总是太过于担心！”女帝竟用十分理解的口吻道。
墨烨九更加纳闷了，女帝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事出反常即是妖，这事情绝对有问题。
“陛下若是没有什么缘由，这饭靖九便不用了！”他竟是要告退。
委实太大胆了！
“兰靖九，你莫要仗着宠爱，太放肆！”兰如斯气的站了起来，喝道，“我可不是陛下，宠着你胡来……”
“他还小着，你这气什么气，有什么可气的！”女帝反而拉住兰如斯，安慰着，又对墨烨九道，“这些事总要说的，阿九还算好，旁人若是无缘无故受着这些，只怕这会儿已经吓晕了！”
这是夸他？
就这点事也值得夸赞？
墨烨九皱皱眉，道：“还请陛下明说。”
“都先坐下，朕来细说。”女帝竟还安抚着三人坐下。
墨烨九想听一个缘由，虽然觉得未必是真的，但他还是坐了下来。
不坐也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朕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如斯的儿子，如斯的儿子便是朕的儿子！”女帝的话说得如同炸弹，顿时炸的墨烨九也惊恐的瞧着她。
她继续说道：“如此算来，朕便算是你的母亲，嫡母也是母亲，朕应该没说错吧！”
“呃？”墨烨九该怎么回话？
“朕早早便发觉你同如斯一样，不论才学还是谋略，都在思齐之上，这些年你也跟在朕身边，朕更是瞧得清清楚楚，唯一的缺点便是对那名叫季天娇女子时头脑不清楚。但朕也瞧得清楚，那女子对高位不怎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