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娇没有立即回答他,沉思半刻,才道:“小时候的事,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也一直以为他不记得,但弟弟向来聪慧,向来把那些事情都记下了。”沈知南道。
她既见他第一面时,丝毫没有惊讶,带来的又是针对他的大夫,可猜她这些年来也是见过他的,但她却没有见过自己。
“午时,说不定梦回。”季天娇道。
沈知南拱手,表示相迎。
漠北王派人去了沈家,没有什么好稀奇,也没有人注意。
相比较起来,定国公主的葬礼反而不知该如何?
论攻,她同贤王平叛了容家军之乱,收编了忠义军。但最大的还是踏平了西越,让北齐的国土面积大了至少一半。然,她的领土上又出现叛乱,据说是残杀百姓,又搜刮厉害,竟被称之位雁过拔毛,委实可恨。
但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皇上不追究,但到底叫那位女传奇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然,季天娇根本不在意这些名声,她的名声越臭,云十八州的百姓越会失望,最后的结局已经大致可以预料。
至于先前的容家军和后来的忠义军,且不说贤王的情谊,就凭她这么久以来,立下的战功足够让他们信服。
不信服的那些人也影想不来大局!
毕竟从一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算计好了的!
她穿着夜行衣来到沈家,沈知南早已为她留好门,凭她的身手自然来时悄然无声,没惊动半个人。
“既然你来了,我便先出去了。”沈知南道。
但他却又停下了,“有没有觉得你换一身衣服进去可能会更好?”
季天娇没反应过来,有吗?
他似乎已经猜到她会这样,竟从旁边拿起要给包袱,“里头有准备的衣裳,你可以试试。”
季天娇瞧了瞧被塞进手里的包袱,她面巾还没拿下来的呢,可是他却已经走了出去,她迈进内室。
虽说她曾经呆过慕容在的屋子,也曾躲在漠北王的屋子不去,但大概是因为她长去,多少会留有一些她的痕迹。可这儿却跟旁的不同,这儿冷硬而自然,焚香之上带着一股书香。
瞧着铺好的床,大概可以猜到,沈知南还在跟着他一起睡。
她的弟弟是被他一手一脚养大的!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一次,就怕被旁人发现她跟他的关心,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后来,还是沈知南中了状元,她这才见过两次。
没想到竟先前在寺庙里见过,那个小孩……当时大概已经认出了她,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来京城,他该是是故意到认他的。
可真到了他的跟前,她竟然不知该如何靠近?
“长情,长情。”她喊。
可是,烛光下只能看到他眉头一跳、一跳!
“长情,我是姐姐!”她着急。
他对自己有所触动,所以她指不定能把他喊醒。
她这一句,长情挣扎的更加厉害,却没有醒。
季天娇伸手去拉他,被他死死拽住了手。
季天娇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没行到他竟然喊道:“别放手!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