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天娇扶棺回北齐。
棺木是西越特制,保尸骨不腐。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打了胜仗的队伍,但这队伍却毫无喜气。
两个月后,队伍回到临都城。
临都城百姓夹道,却只是哀痛着看着棺木从自己眼前走过,最终,马车停到宫门之外,太子当场恸哭。
可这还不止,慕容长白竟然出了宫门,神情哀痛的走了出来,像普通的父亲那样搭在棺木上,那一瞬,在场所有朝臣都知道这位已去世的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若是不死,凭着这份宠爱,他一定会是下一位齐皇。
这些人当中,太子最为庆幸,若非他下手快,自己定然会被取而代之!
他私底下联系西越王室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但他不也没有戳穿?
八弟没了,现在仅存的这些兄弟里,他已是唯一合适的继承者,皇上再生气也不可能除了他。
突然,慕容长白拔剑,众人眼睁睁瞧着剑架在了容定郡主的脖子。
“皇祖父!”慕容燕真最先反应过来,他喊,想阻止,但他不敢上前。
“父皇!”太子惶恐。
“皇上!”其他大臣纷纷跪下,喊着,视线定在季天娇身上。
“你去的时候向朕保证过,你既是为他而去,为什么不把他保护好?”慕容长白竟竭嘶底里喊道。
这委实不想慕容长白向来英明的做派,可见这事已经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季天娇不避不闪,她抬起哭红了的双眼,张张嘴,似有话要说,但最终去也只说出这几个简单的字眼。
“臣,无法可说,愿意接受处罚!”说完,她额头点地,跪下了地上。
“皇祖父,这事您不能怪郡主!”慕容燕真急忙辩解道。
慕容长白冰冷的视线如同一柄冷箭射在慕容燕真的心上,这吓得他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慕容长白顿时失望了,他又望向了自己的太子,可太子更是闪躲,这样的子孙哪能比得上他的阿在?
只有阿在会敢跟他抬杠,从此以后他都没有阿干了,那可是他最得意的日子!
“来人,将她给朕扔进死牢,任何人不得求情!”说完,慕容长白把剑扔在一边,继而回了宫。
宫里宫外,季天娇茫然看了一眼。
“郡主,请啊。”前来拿人的侍卫喊道。
容定郡主是此次西征的大功臣,却失去了爱人,同情她,称赞她,她都已不是昔日那名声坏到底的姑娘,她值得北齐任何一个人的尊敬。
此时皇上悲伤在心头,难免膈应着。但那么大一份功劳,而贤王之死也不能怪罪郡主,带到皇上气消,还得论功寻赏,郡主不会死,反而会更受重用!
如此一来,更会礼待。
季天娇朝身后跟着的诸位大将,拱手作揖,“谢谢大家此行对我们二人的照顾,我二人感激不尽。但王爷之死,我难逃其咎,所以诸位不必为我费神。”
她认了,竟妄想陪着她一起?
“季天娇!”慕容燕真急了,竟直呼其名。
季天娇懒得看他一眼,跟着人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