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被赶出府门的季家上下可是愁云惨淡,丧家犬一般的站在府门外,简单的行李越发显得可怜。
季玉衍先让季慎行散去了一些人,各家只留下自己亲近之人。
陆老夫人跟杨珍珍都很不乐意,那些人可都是自己精心调教了许久的,现在全遣散了,可说是一片心血化为乌有。
然而,季玉衍说的也在理:陛下即将他们贬做庶民,便应当如庶民一般的生活,绝不能铺张乱费。
况且,人多了,开支也大了,家底也是撑不住的!
“父亲、母亲,孩子已经处置妥当,现在该如何?”季慎行走到季玉衍面前,道。
“祖父、祖母,事情突然,但皇上来旨时李公公特意跟我说,我那府邸是现成的,不如大家一起去那儿吧!”她没有将杨珍珍拒之门外。
但杨珍珍先不乐意了,“父亲,母亲,我那兄弟长年不在家,府邸一直空着,不如先去我娘家,只当是做客。”
去了杨家,她可做主。
但若是去了郡主府,她这辈子在季家、在季天娇面前都抬不起头。
“不了。”季玉衍道。
杨珍珍脸色难看,她急了,“父亲……”
但她不敢说。
“有什么,你便说罢!”季玉衍似老了二十岁,说话也有气无力,平日里的威严少了三四分。
“我……我想……虽说大郎不在家,但两家现在已经如此,不如两家分家了,如何?”她竟然说。
“你胡说八道说什么?”陆老夫人不说话,但此时怒极了,她跳了出来,“我们尚且还活着,你们兄长尚且还在流放,你们竟然要闹着分家,你这妇人……”
“夫人!”季玉衍喊住了她,接着便说:“便依她所言,慎行,如何?”
“我……”季慎行竟是抬眼去季天娇。
“就算你们要分家,我也是跟我祖父的。”季天娇说道。
陆老夫人打量她,难得给了两分好颜色。
“我是你父……”季慎行话还未说完,杨珍珍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说:“就算分了家,难道还能离了你们父女情分吗?父亲还是父亲,母亲还是母亲,只是各住一处。”
“慎行听从父亲安排!”季慎行没有回答杨珍珍。
“这样,便依了你媳妇的想法。但二儿媳,你要如何分?”季慎行道。
“如今皇上夺去了所有恩宠,给咱们家也只留下这些东西。杨家虽是新贵,但那儿什么都有,反而是父亲母亲,你们该怎么办才好?”杨珍珍假装愁苦。
实际上是她根本看不上那些东西,拿回去当破烂也不好,现在至少还有一个名声。
但她眼红的是季天娇的那些东西,当年她母亲的十里红妆、后来得得赏赐,全留下来了,也全搬进了郡主府。
她想要,但拿不动,只能今后想办法再拿会来。
“不用担心,虽说皇上现在恼了我治家不严,我成了庶民,但这些年来,我还有两个朋友,他们已经答应将私宅借给我一用,我现在带着你们母亲搬过去,你们有空便过来请安。”季玉衍道。
话外音,没空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