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早已不奢望回家,只希望能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但没想到你朱晴儿竟敢打着我的名义做了这等坏事,”少女怒道,“我绝不容忍!皇上,求您为民女姐弟做主。”
少女这一抬头,慕容长白还真吃惊了,能看清楚她面容的也很吃惊,她跟容柔很像。
“你也抬起头。”慕容长白对那少年道。
少年抬头,眼神有些躲闪,但这才是长在外面该有的神色,再加上他长相上清秀俊俏,跟季慎行有五分相像,这真是季习俊?
“既然你说你还记得家里,她又对你们好,她可以送你姐弟回来,你们姐弟二人为什么不回来?”慕容长白问道。
少女再次哭诉道:“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而我当时身上能证明我身份的玉佩也被朱晴儿给骗走了,刘婶子又将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我不想走。”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为何在这儿?”慕容长白问。
“我可以不要我的身份,但我不能让季天娇这个名字受这样的侮辱!”少女道。
“你身为人牙子,却将卖过来的人好好养着,不符合常理,你解释一下吧。”慕容长白对刘芳道。
人牙子刘芳叩首,道:“皇上可能不知,有些高宅大院私底下与我们这样低贱之人有来往,这对姐弟当时买来时看着出身不凡,但到了我们这儿都一样,还是出了朱晴儿这事后,我这才动了怜悯之心,况且这姑娘的绣工不错,我无儿无女,便将他们带回了自己家,也好将来来了,有人养老。”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有人来找,我也能得一大笔银子,总归是一笔不亏的买卖!”她又说。
“你既然想要的是银子,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回季家?”慕容长白问话。
“我也想啊,她不愿意。”刘婶子道。
“为什么不愿意?”慕容长白沉声,再次问少女,“难道是季家对你不好?”
这话问的正常,但又让人听起来似乎认为他认可了眼前这少女的说词。
“外祖父一直比我习武学兵法,我并不愿意。我母亲死后,外祖父对我也不亲近,我……再加上家里的刁奴也如此对我,我被卖后,反而觉得日子过得好,所以我才不愿意回去。”她说。
当年,季天娇不喜习武练枪整个朝堂都知道,常常还在慕容长白面前告容大将军留下的师父罚她蹲马步的事,传出了不少笑话。
眼前这个前容定郡主确实没有当时的娇气,反而这少女更像些。
这么一解释,合情合理。
“朕记得你六岁时,有一次进宫跟皇长孙起了冲突,当时可将他揍得不轻,这件事你可还有印象?”慕容长白问道。
少女摇摇头。
慕容长白扬起嘴角。
“民女不记得有这事。”她答。
慕容长白收敛了神情,可见她回答对了。
“七岁时,当时你母亲刚去世不久,朕宣你进宫,你无意打翻了紫玉葡萄酒,却做出了一副紫兰玉图,可还记得?”
“民女记得,但民女打翻的并非是紫玉普通酒,而是金风玉露,也没做出什么画,反而是遮遮掩掩,闹了一个大笑话。”她说着,眉眼间还好似回到了那时候,有尴尬,也有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