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的兄弟当年内乱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什么子嗣留下,至于留下的也早已经娶妻或外嫁,但无一能得郡主封号。
可想而知,这郡主称号多珍贵,多令人眼红,更何况还是“容定”二字。
不一会儿,隔着男方的那道帷毡撤去,亮眼的王爷、皇长孙以及众位公子少爷们露脸了。
四王爷倒是没来,但若是纳侧妃,自然可以由与他感情极好的正妃挑选。
太子妃自然要说一大通废话,以彰显她的身份,季天娇不愿听,也不需要听懂,自然是要走神的。
“郡主,郡主!”
“啊?”她茫然朝旁边的张望,却发现所有人朝她望过来。
“太子妃唤你呢!”
“容定郡主,可是昨晚没睡好?”太子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但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点名了,猛地站起来,却打翻了前面的桌,这下,那些贵妇们要不嫌恶皱眉,要不笑了,谁也忍不住!
“这孩子,实在可爱的紧!”太子妃竟然冲着她招招手,“过来,坐我身边来吧!”
这下,谁能笑得出来?
太子妃不会是看上了皇长孙吧,虽说她教养不行,但是容家嫡系唯一血脉,得了她便得了整个容家军。
但这容定郡主实在是配不上皇上孙啊!
季天娇自然得听话,坐到了太子妃的身边。桌椅虽一前一后摆着,但隔得并不远,看着委实向一对婆媳。
好在容定郡主太丑,皇长孙似乎也没有瞧她,各位夫人心底嘀咕,应该还有些希望吧!
吟诗作画、弹琴跳舞正式上阵,各位娇娇女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以突出自己的长处。
当一人向季天娇投招,发现她竟然接不住时,大伙儿激动了。此后,几乎所有人都要向她挑战,她都是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几次下来她已是公认的无才、无德、还无趣的草包。
季天娇自我感觉很好啊,还觉得自己“萌萌哒”,可怎么就成了软弱可欺的包子?
趁着她们弹琴,吃光了桌上点心的她打算眯会儿,但又被点名了!
“季大姑娘,听闻当年荣二夫人所奏《清心悦》天下之最,不知今日可能听季大姑娘弹奏一曲!”
“这位姑娘,你莫是不知道这些年我流落异乡,活着尚且艰难,你还让我天天弹琴写字?你当我领的是放牛那等美差,可以坐下来对牛弹琴奏乐?”季天娇揉揉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这姑娘脸色刮白,这容定郡主是讽刺她在对牛弹琴,骂了对面的那些尊贵公子是牛?!
容定郡主这一说,哪家公子还敢娶她?娶她等于娶了一个笑话!
一句话,毁了她的姻缘,她咬唇要哭。
“就算有这等美差,也没那闲情,毕竟我得吃饭!而且我也买不起琴,也没钱去花楼听曲,弹棉花倒是学过一阵子,但挣不到钱,也就没学了,这位姑娘可是要听我弹棉花吗?”
没钱去花楼听曲,所以上这儿听曲?
意思是她们连花楼里的姑娘都不如?!
她怎敢这样侮辱她们?
不仅夫人姑娘们怒了,那些勋贵公子也怒了,而那挑衅的姑娘硬生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