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日子持续了整个夏季,一直到这夏秋相交之际,洛烛伊便是挑水种菜练剑,面色已有些黝黑。
秋风起时,正是道不尽的凉,风亦凉,雨亦凉,孤身亦更凉。
这一日,清晨洛烛伊如往常一般拉开草庐的门,门外站着的是两个少女,像是在屋外站了许久,或许是一路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疲惫。
“玖儿,小拾……”洛烛伊将门合上,稍稍整理了衣衫,此时他身着一身灰色的衣衫,有些陈旧,有些凌乱。
“给本公子解释一下,这几个月去哪了?要是解释不通,看本公子不收拾你们!”
“公子~我们不是故意不告诉公子的,只是公子要留在武当潜心习武,所以我和姐姐就只有悄悄走了。”小拾低着头说道,她怕洛烛伊责备,声音也越来越小。
“公子先洗脸吧!”玖儿打来一桶水,拧干一张干净的手帕,递到洛烛伊手中。“公子想责备我们便只管责备,玖儿会仔细听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责备你们了,我是收拾你们这两个没轻没重的小妮子!”
小拾不由得想起那一夜洛烛伊轻轻解开她的肚兜,手托着她的双峰,不由得俏脸一红,便把头压的更低了。
“公子要收拾……那那便收拾好了……”小拾轻声道。
“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你二人在我草庐旁再搭起一间草庐,否则公子我把你二人一并收拾了!”洛烛伊轻轻擦了擦脸,便将那手帕还给玖儿。他的脸比之以前黑了,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眉宇之间的英气。
“嗯嗯~”两女忙点头应道。
这天日暮,洛烛伊从山下挑了两桶水回来,背上则背着一柄生锈的铁剑。
玖儿和小拾的草庐已经差不多成型了,只差一个屋顶了。
“公子,你来看,我们的小庐也快盖成了……”小拾见洛烛伊挑水返回,雀跃着跑上前去扯着他的手臂,说道。
“公子回来了!”玖儿也忙道。
竹林内,小道士骑着牛来了。
洛烛伊道:“若是骑牛不吹笛子,可掉价不少。”
那小道士轻轻一跃,竟然跃了好高,摘下一片竹叶,含在嘴唇边,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他经常挑水上山,久而久之,身子也变得十分轻盈。
“小道士,快来帮忙,盖好了这间小庐,本公子赏你一口饭吃。”洛烛伊说道。
武当山竹海内,又多了一座以草封顶的竹屋,竹屋草屋也不打紧,洛烛伊那叫草屋,这座便应该也叫草屋吧。
小拾绕着新建的草庐跑了一圈,又反复观察洛烛伊的那间小屋,一双眸子不住的打转。
“我和姐姐的小屋虽然不如公子的气派,却比公子的大了不少,要是这两间屋子要公子来选,你会选哪间。”
“废话,我当然两间都要,还有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
“哦哦……”小拾双手托于身前,两手的食指不住的打着转,轻声说道。“那便是最好了,我还怕公子不要我们呢!”
小屋落成,黄小肉狠狠吃了洛烛伊一顿,便牵着那头牛回去了,他走得十分急。
“小道要回去了,再晚一点我师父会饿的骂我的,不过遗憾的是,洛烛伊你还是太抠门,小道还没吃饱呢!”
玖儿小拾端坐在洛烛伊的小庐内,仿佛又回到了以往在醉生梦死的日子,只是这时没了丝竹之声,不过三人都觉得此时平静的刚好。
“公子,我和小拾二人这次去了一趟江南,夫人曾叫我们带一件东西回玉珏山,这一回跟着公子出来,便想着把夫人交代的事情办妥了,谁知道玉珏山并不像常人说的那般繁荣,我们渡过冷水河,上山时更是人影稀少,上到一座观前,观内的一个老尼便说玉珏山仍是玉珏山,山上人已非山上人,还说旁人再也不能上山。我和小拾不敢擅作主张,夫人托我们带的东西我们也就没留在玉珏山,所以玖儿现在想把东西交给公子,公子以后若是遇到玉珏山的人,便把这东西交还给玉珏山,若是遇不到,公子便自己留着,这也是夫人嘱托的。”
玖儿取出一个锦盒,长约一尺,递给了洛烛伊。
“既然是我娘的东西,为什么要还给玉珏山,我娘的东西,不应该放在玉珏山!”
洛烛伊不由得百感交集,事关楚怜月他丝毫不敢懈怠,这时小心翼翼护住手中锦盒,他轻轻打开,盒内锦帕之上是两柄短剑,只有剑身没有剑柄,显然这两柄剑不是寻常手持的剑,
“这是两柄飞剑……”玖儿说道
他轻轻触碰盒内两柄飞剑,剑身上有不知名的纹路,用眼看时看的不仔细,只有用手去感受,那时仿佛两柄飞剑便有了气息。
“夫人说,这两柄飞剑本来是想留给公子的,可这飞剑终究是玉珏山的东西……”玖儿见洛烛伊闭上双眼触碰两柄飞剑,便说道。
“这两把精致的小飞剑有名字吗?我娘的剑叫‘花间舞’,城主的剑叫‘南亭雨’,我送给小北的剑叫‘了无痕’,这两柄飞剑一定也有个名字。”
洛烛伊想到一些旧事,当年京都皇城困住楚怜月不正是玉珏山在背后相助吗?所以他没打算将这两柄飞剑送回去。
“以前我可不管,从今以后你叫初一,你叫十五。”
初一剑身稍宽,没有剑柄,一端如同寻常剑尖一般,双刃逐渐收拢,最终聚在一起形成另一端,这便显得十分尖锐锋利;十五身体细长,剑刃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