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在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就明显走神了,数学老师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居然也是支支吾吾,一副根本就没听讲的样子。
还好肖晓的数学成绩一向都比较好,老师也没跟他计较,只觉得下午第一节课通常学生们都很难打起全部精神,但他还是提醒肖晓,上课要专心听讲,虽然这些知识他们在高一高二已经学过,不过重新巩固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如果陈好好一开始以为肖晓是没有午休所以精神恍惚的话,那么他下课时的表现就让她懵逼了。
她跟肖晓在班上的关系都是公开的秘密,保温壶里的雪梨银耳汤她一个人也喝不完,分给阮晓一小碗之后还剩一碗,甭管男生喜不喜欢喝这种东西,她身为女朋友,都要主动去问的,于是下课后,她喊了肖晓一声,温声道:“之前听你咳嗽过几声,要不要喝点银耳汤润肺?还是热的呢。”
肖晓想对陈好好笑一下,但那笑容还是很勉强,还不如不笑呢,“不用。”
陈好好上辈子为了丰富自己的技能,还特意去听课了解过微表情。
肖晓毕竟还是未成年,他根本不懂得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至少陈好好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有些不高兴。一开始陈好好以为他是被数学老师当堂批评,便安慰道:“其实今天老师讲的内容都很简单,你数学成绩又那么好,肯定是难不倒你的,老师也没说什么。”
肖晓一愣。陈好好这会儿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他不是因为课堂上发生的事情不开心。
可是她明明记得,从外面吃饭来上课时,他还很高兴啊,还一副因为换了情侣头像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啊,这又是怎么了?
“恩。”肖晓点头,似乎默认了这件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陈好好自然不会再追着问他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问法不仅什么答案都得不到,反而会影响到她目前的人设,思及此,陈好好笑道:“不喜欢喝银耳汤的话,那你就要多喝点热水了,咳嗽很影响休息的。”
“陈好好同学,借你家肖晓几分钟啊。”肖晓同桌走过来,用手肘撞了撞肖晓,“走,帮我去搬桶装水。”
一中很抠门,每个班上的饮水机都是得等到入冬后才会启用,除了冬天,其他季节都是孤零零的桶装水放在地上。男生们都是轮流去搬。
肖晓跟同桌离开教室,往老师办公室去领桶装水。
同桌随口问道:“你今天很不对劲,怎么了?”
肖晓没出声,这种事他也不会告诉别人。总觉得说出来不好。对陈好好不好,对他跟陈好好之间的关系更不好。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消化。
“没什么。”
“诶,有什么事也别憋着,说出来好一点,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谢了啊。”
与此同时,沈墨言正在教室里做题,有两个学生因为谁去搬桶装水在吵架——
“为什么是我去?我还有事!这次也没轮到我去搬水!”
“那邓勇军今天请假了啊,他不在,自然就排在他后面的你去搬。”
“我还在做题,不要打扰我,今天不喝水也渴不死你们!既然你想喝,你就去搬啊,找我做什么?”
“没轮到我,凭什么我得去搬。”
“你也知道啊,那也没轮到我,你去找邓勇军呗,反正我今天是不会搬的。”
因为桶装水这么一点破事简直没完没了了,沈墨言现在脾气暴躁,猛地将圆珠笔往课桌上一扔,发出声响,他冷着脸说道:“别他妈废话了,我去。”
原本两个男生因为沈墨言发脾气有点害怕的,见他也没骂他们,反而起来要去搬水,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他们都很怕沈墨言,不过同学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发现,沈墨言并不会动不动就打人,除了脾气偶尔暴躁些,一点儿都不暴力。
事实上,如果沈墨言现在让他们中的谁去搬水,他们也不敢反驳,肯定也会乖乖去。
舒马赫啧了一声,“你俩应该去文科班。娘们唧唧的。还是我老大是真爷们儿啊。”
一旁的徐菲菲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别性别歧视,这事搁我们女生根本不会像他们这样推来推去,真是丢人。”
这话说完,她又捧着脸感慨:“还是我男神更帅啊,二话不说就自己去搬,啊,沈墨言,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搬吧,我力气也是很大的。”
舒马赫被这话都给逗笑了,“得了吧,你也少说几句,老大等下又要骂你。”
沈墨言拉上外套拉链,黑着脸起身离开教室,往老师办公室方向去。
舒马赫对着那两个男生比了个中指,就跟了上去。
当肖晓在老师办公室看到沈墨言的时候,顿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同桌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主动跟沈墨言打招呼,他也没动。
舒马赫站在沈墨言旁边,想上去帮忙,“诶,老大,我来搬我来搬。”
沈墨言很轻松地就搬起那一桶水扛在肩上,状似不经意地扫了肖晓一眼。站在男性的角度,肖晓的确不是弱鸡男,相反他还显得很有力气,不过沈墨言私心里、单方面认为,肖晓的力气没他大、身材没他好,要知道他现在已经轻轻松松的拥有几块腹肌了。这桶装水对他来说,那就是小case。
舒马赫作为沈墨言的马仔,这会儿自然也要进行日常花式赞美:“老大就是老大,你一个人搬一桶水都这么容易,别的班都得两个人来。”
肖晓:“…………”
“我来。”肖晓拒绝同桌的帮忙,也轻轻松松的将一桶水扛在肩上。
这下目瞪口呆的人就是同桌跟舒马赫了。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比力气大吗?不过话说回来,肖晓是陈好好的男朋友,沈墨言是陈好好的表哥,这两个人之间怎么有一种情敌之间在较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