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理解不了,这种把几乎全部身家都投入去做慈善的行为,在他看来,就跟傻叉一样。
事实上,杜清和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像傻叉了,但为了获得功德,再获取更多神通,他不得不继续修习功德。当然了,杜清和自身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也很享受帮人家的过程。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杜清和也知道,帮人不是一味傻帮的,要帮到点子上,人家才会接受。
不然的话,反倒好心办坏事。
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其实很多人是不想被帮忙的。人都是有自尊心的,除非是真的熬不下去了。当然了,也有的人很无耻,家里家缠万贯的,生了病还要弄什么众筹。这种人,占用了别人的资源还不知羞,杜清和只能报之以中指。这种利用大家同情心的恶心行径,真的让人很不耻。
可你也不能说什么,这毕竟只是道德有缺,人家只是守财奴不想花钱而已。
“怎么样,陈老哥,你该不会不要吧?那这样好了,你还是当成自己的,拿回去就行了。”杜清和摇了摇头,他也知道,一方面是唾手而得的翡翠,一方面要自己再掏五千万,这实在是难以抉择。毕竟这一方面是道德问题,一方面是金钱诱惑,能做到不为金钱所动的人,太少太少了。
陈正却苦笑道:“杜老弟,你真的是圣人吗?”
他倒是不是吝啬那五千万,主要是觉得这五千万拿出来,只是做慈善是不是太傻缺了点?“圣人倒不至于,只是有句话说得挺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过说真的,做好事的感觉,挺爽的。”确实,现在杜清和一天到晚都被功德洗刷神魂,那感觉是陈正理解不了的。
陈正苦笑道:“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五千万打了水漂……”
“要不减点?三千万好了?要不一千万也行,我这人不贪心,白捡来的钱,肯定不能自己用。”确实,一旦起了歪心,杜清和肯定会被功德反噬的。
陈正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还是我说送给你毛料的,现在又想拿回来,这事我还做不出……”
“那这样好了,陈老哥,不管你出多少钱,这钱算我们一人一半,都拿来做慈善,怎样?”杜清和笑道,“你想啊,我们国家虽然强大了,可还是有很多人需要帮助的。不是有句话吗,幸福的家庭都相似,而不幸的家庭有各种各样的不幸。你我幸运了点,不愁吃喝穿,甚至还坐拥大把钱财。可看到那些人,你是否曾经有过不忍?”
陈正叹了口气,说道:“杜老弟啊,你说的我都懂。其实每年,我自己也托公司的名义,做过不少慈善。但最多,我十几二十年花的钱,都没到两百万。你这……”
“钱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如果能帮助到别人,其实就是一桩大善之事。”
杜清和也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知道有些观念不同,那也无法劝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三观已经确定了的。杜清和相信,陈正几十年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不会被杜清和区区几句话就动摇了的。
“杜老弟,我……这事你得让我想想。”
陈正突然觉得,这是幸福的烦恼了。
其实,五千万把这块略比兵乓球小一点的帝王绿翡翠买下来,对陈正来说绝对不吃亏。即便是做成摆件,再抽出两个戒面来,都足够赚回来了,甚至遇到极为喜爱的人,再高出一千万,也是舍得给的。
只是,陈正觉得自己内心那关过不去。
原本这只是那块片料的添头,没想到是他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买椟还珠了。
但陈正到底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考虑了五分钟,就想通了。他的想法是,就当花了五千万买下了这帝王绿玻璃种翡翠,至于杜清和怎么用那些钱,是杜清和的事,他不过问,那就根本不会心塞了。要不是杜清和,恐怕以陈正的人脉,这辈子都看不到什么是帝王绿玻璃种了。
“杜老弟,这翡翠你先拿着,回潘州我再给你转钱。”
陈正深呼吸了一口,极有魄力地说道。这一次,他要找最好的玉雕师傅,看看这帝王绿玻璃种,到底可以雕刻成什么。
杜清和倒是有点诧异,他没想到这就白挣了五千万,简直比抢银行还容易啊?
怪不得这多人痴迷赌石,只要找到这么一块翡翠,那就真的是发家致富了。
哪怕是富豪,只要不是什么顶级富豪,对于五千万都觉得肉疼了,也不会觉得这只是二分之一的“小目标”。陈正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大魄力了。
“陈老哥,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本身就是你买的……”杜清和觉得这几千万,确实受之有愧。
陈正摇了摇头:“杜老弟,你这是拿我的人格往屎坑里埋啊!我陈正做人的原则是,不会多拿不属于自己的钱。杜老弟你慧眼识珠,让我能开眼界,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翡翠我是要定了,钱也是给定了。好,这事也说定了。来来来,咱们今天高兴,喝一杯!”
杜清和苦笑道:“陈老哥,这喝酒对身体没有大益……”
“咱们适量,就一杯,一杯好不好?今天高兴啊,不喝点酒,我都怕睡不着觉了。”陈正苦笑道,“当年除了开公司,娶老婆能有这种紧张感之外,我就再也没试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紧张忐忑了这么久。”
杜清和看了看那酒,瓶身上全都是“洋文”,倒是认出了几个英文单词,只是不知道那酒的名字是什么。
也许是看出了杜清和的疑惑,陈正笑道:“杜老弟,这可是好酒啊,可能名气在中国没那么大,但却享誉世界。白兰地,德意志的百年品牌,阿斯巴赫,你听说过吗?”
说实话,杜清和都不是那个层次的人,甚至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怎么可能认识这等“昂贵”的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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