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宁冰儿的举动让父亲感动了,这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当下应该做的事情。
“冰儿,不用找了,卧室没有烟的。”宁国伟看着宁冰儿仔细翻找着东西,最后不忍心折腾地说道。
先是傻愣半秒,然后立马回神过来,这不过是父亲缓解气氛的一种方式方法,心中虽有怨言,但是还是面露微笑地淡淡看着父亲。
“爸,烟在哪?我给你拿去?”宁冰儿淡然地说道,执着的性格总想要一个结果。
“冰儿,来爸身边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宁国伟抬手指着床榻边,让冰儿坐下陪自己好好唠唠嗑。
“嗯!”宁冰儿温婉地静静坐在父亲身旁,温和地看着床上半躺着的父亲,这个男人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依然强忍着陪自己聊天。
“爸,累不累?要不明天再聊!”宁冰儿有些不忍地问道。
“没事,问吧,想知道什么?”宁国伟很淡然地看着宁冰儿,放松地靠着床榻,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这个从要求过自己的女儿,住院这段时间,差点把她累垮了。
想到这些,宁国伟心疼的抬起手,帮女儿掠顺凌乱的刘海,幽暗地眼眸里满是宠溺地看着她。
“爸,你怎么认识袁雪菲的?”宁冰儿深呼吸一口,无奈中带着不忍地问道。
沉默许久,宁国伟抬起那双惺忪地朦胧眼眸,整个人陷入回忆中,时而开心,时而幸福,时而叹息,时而无奈,坚强的男人表露出一个男性对于爱情降临时的所有情绪。
听着父亲讲述他和袁雪菲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和所有情侣的相遇一样,千篇一律,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套路,更没有什么意外或者圈套。
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婚外情的计俩,没有多少波折,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烂漫仪式,平淡中透着真情,朴实中掺杂着浓浓的爱意。
这就是大人的爱情,年纪愈大越喜欢顺其自然,不会强求,也不挽留,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争取只会把自己陷入两难和卑微的行列。
可是父亲是幸福的,他和袁雪菲的爱情很朴实,也很简单,简单到一句我喜欢你,而刚好另一个人也喜欢着自己,一切刚好,一切如初,一切如水到渠成,就这样他们相爱了。
但是父亲忘了家里的老婆和孩子,忘了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等着他的父爱,即使母亲做过再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这就是爱,不爱为何要帮你生孩子?
听着父亲平淡地说着他和袁雪菲之间的爱情故事,宁冰儿觉得心酸,觉得可笑,觉得无奈,一切的一切都是母亲放手,都是母亲不珍惜,都是母亲作,最终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父亲多老实的男人,也受不了母亲的自私和痴情,更受不了自己爱着的女人把自己当成替代品或者影子,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更是一种可悲。
父亲崩溃了,最终丧失理智,最终才抛妻弃子,不管不顾冰儿母女的死活。
“可是,爸,袁雪菲在外面包养男人,你真的不知道?”宁冰儿实在受不了父亲一直夸赞这个女人的种种好,似乎忘记这个女人的错。
“知道!”宁国伟说完一脸无奈地闭着眼,靠着床榻,似乎不愿提及这些痛苦的事情。
“知道你还包庇她?”宁冰儿实在无法理解父亲与这个女人之间的情感,很无奈地问道。
“冰儿,你不知道有些事情,都是父亲的错,是父亲对不起她。”宁国伟懊恼地说道,眼神微闭几秒,又一次睁开,眼神里闪烁着痛苦和无奈的悲凉。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难以启齿?”宁冰儿微微移动一下身子,幽暗眼底的淡漠让人更加害怕,又一次加深她在别人心中的距离感和高冷范。
在宁冰儿的世界里,重生、代孕、欺凌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经让她看开世间太多情感,而父亲这些皮肉之伤,何其轻巧。
“冰儿,你雪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因为宁家。”宁国伟痛苦地抱着头,整个人陷入沉痛中无法自拔。
“为了宁家?”宁冰儿不信地问道。
这个帽子,这个荣誉实在太高了,袁雪菲配吗?
她身后的男人可是虎哥啊,虎哥是谁?父亲这种小商小贩哪能和这样的毒瘤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冰儿,我知道你对雪姨有意见,或者说是有误解,可是,冰儿,雪姨真的有苦衷,是爸把她逼成这样的。”宁国伟甘愿承担一切后果,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包揽下来。
“苦衷,爸你是太爱还是傻啊?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事?她身后是些什么人?”宁冰儿气得直接站起身,一脸错愕和痛恨地叫嚣起来。
莫名看着激动不已的女儿狂叫起来,宁国伟依然一脸平静,依然淡定地看着女儿,有些既定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看着父亲平静中带着淡淡地忧伤,一脸无辜和无奈地看着自己,宁冰儿实在不解地继续问道:“爸,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饿狼,那是一群没有人性的毒瘤,他们就不是人,这些你也知道?”
想到那些惨痛的记忆,回忆着过往沉痛的伤痕,宁冰儿整个人颤抖起来,害怕、紧张、痛苦地频频发抖,像无数毒虫钻进自己的血管里,不断吸食血液中的营养,侵蚀身体每个细胞。
看到女儿眼中的惊恐和害怕,宁国伟立直身子,抬起手,想要去抓住女儿,给她一丝温暖和依靠,挣扎中碰到冰儿,才发现冰儿浑身冰寒,就像一块冰雕一样,僵硬无比。
遇到那些痛苦的事情,没有谁能支撑住,也没有谁能淡定,即使在笃定的人也会变得焦躁不安。
这是人的本性,一个无法超越的人性极限,没有谁能战胜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