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宏全走出房间,懂事地关上门,似乎接下来要谈论的内容是国家机密一般。
房间恢复宁静,一家三代,六只眼睛互相看着彼此,奶奶有些担心,冰儿有些激动和好奇,只有宁国伟,一脸忐忑不安和恐惧。
潘多拉的盒子打开将意味着回不去,将让现实骨感地暴露在阳光下,或是重启一扇光明的门,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宁冰儿都做好准备,等待父亲揭晓答案。
“冰儿,你想清楚了,有些事情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美好,可能很肮脏,你能接受吗?”宁国伟嘴巴颤抖着,双手紧紧扣着木箱,整个人紧绷在一起,像被点了穴位一般,僵硬着。
“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能接受,打开吧。”宁冰儿两眼放光地盯着那个木箱,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咬着嘴唇,认真地看着父亲双手的动作。
“国伟,真的要说吗?”宁老夫人最终还是把害怕表现出来,带着颤音的问道。
“妈,冰儿长大了,这个心结压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他知道了。”宁国伟咽一口口水,无奈又无语地说道。
“那就打开吧!”宁老夫人微微闭上眼睛,无能为力地说道。
箱子打来了,里面只有几张相片,好像毁坏过,然后又粘好了,还有一些女人的饰品,还有几封信笺发黄的信,然后就没了。
瞟一眼箱子里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宁冰儿实在想不通,就这么几张照片,还有一些首饰,怎么就能害死母亲,怎么就可以让父亲冷落母亲?
宁冰儿实在想不通,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等着父亲解释。
“冰儿,看出什么没?”宁国伟无力地问道。
“没有!”宁冰儿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看不懂地问道。
深呼吸一口,宁国伟看一眼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嘴巴张合几次后,叹息一声,在看看沙发上头快插进双腿里的母亲,鼓足勇气地在喘息一声,淡淡地叹口气。
“冰儿,你看着这张照片有何不同?”宁国伟拿起一张撕碎后重新粘粘修复的图片,递给宁冰儿。
环手抱胸的女儿还是一副高姿态的标准看着眼前给自己认错的长辈,心里的怒气一直没有消散开,一直很压抑着,无处释放地看着他们。
“没发现什么问题啊?”宁冰儿拿在手中使劲端详,这是母亲幸福地靠在父亲的脚上,满眼都是幸福地看着父亲,而父亲也宠溺地看着母亲。
如此有爱的照片能有什么毛病?
看到宁冰儿眼中的迷茫,宁国伟无奈地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冰儿,你再仔细看看。”
又一次把照片递给宁冰儿,冷静而认真地看着宁冰儿,等待她的回应。
接过照片的宁冰儿又一次认真地细看了一遍照片,依然是父母恩爱的互动,没有什么异常啊,又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父亲,不知父亲要让自己看什么。
或者说宁冰儿把照片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像警察破案一样,认真的勘测着地形,细微到每一个角落,是否地上还有两人以外第三个人的头发?
可是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冰儿,那个男人是爸爸吗?”宁国伟深呼吸一声,痛苦地问道。
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宁冰儿瞪大双眼,惊恐又疑惑地看着父亲,不知此话何解。
“你觉得这个男人和爸爸长得很像,甚至你认为这个男人就是爸爸,对吗?”宁国伟森冷的眼眸里透出的是挣扎着想要解放,想要释怀的眼神。
被父亲的话问得更加迷茫的宁冰儿,长大嘴巴,又一次低头细看照片,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对,或许看着母亲的那个男人眼神里都是柔情,都是宠溺,都是爱意,让冰儿羡慕,其他她看不出来。
“好吧,那你再看看这些照片是不是我和你妈?”宁国伟把箱子里的照片全部拿出来,眼神里满是绝望地递给冰儿。
宁冰儿越发迷糊地接过照片,一张一张仔细比对,每一个细节都认真研究,都是父亲和母亲恩爱的日常,有拥抱在一起,有接吻,有挽着逛街,有甜蜜互动的好几张照片。
看完所有照片,宁冰儿发现母亲的脸上都是灿烂而幸福的笑容,眼神里的满足和安宁,是一个女人想要的生活状态。
那种恬淡刚好的笑容,那种满眼是爱的眼神,那种柔情似水的交汇,不管从哪个角度剖析,母亲那时一定很幸福,一定很快乐。
难道父亲生气的原因就是见不得母亲快乐?
这样的理由也太变态了!
这还是一爱自己男人应有的想法?
爱不就是让爱的人感到幸福和快乐吗?
难道不是?
宁冰儿理解错了爱情的神圣旨意?
“冰儿,照片上的女人是你的母亲,可是那个男人不是爸爸,是爸爸的孪生弟弟,也就是你的二叔。”宁国伟长长输出一口,无奈又痛苦地说道。
“二叔?”这两个陌生得让人震撼的字眼,并且还是孪生兄弟?
这样的消息太震撼了,也太能扯了,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长这么大,就没人说过父亲还有一个孪生弟弟。
“二叔?他在哪?”缓和过来的宁冰儿冷冷地问道。
“死了!”宁国伟一脸沮丧地说道。
“死了?真死还是在你心里死了?”宁冰儿怀疑父亲话语的真实性,毕竟一个抢走自己女人的男人,男人的内心都是痛恨的,巴不得那个强盗早点见阎王。
“真的死了,病死的。”宁国伟冷冷地说道。
“呜呜呜......”沙发上一直静静听着父女俩对话的宁老夫人忽然哭起来,小声地抽泣着,也小心地换气呼气,生怕打扰他们的谈话。
忽然被打乱,宁冰儿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局面和处境,这种意外太突然,打得她一个触手不及,根本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