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穷和求诉对于无能为力的男人,即使扯破喉咙也无济于事,毕竟有句更无赖的话叫做: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想什么办法呢?你想逼死我爸吗?我爸把医疗金都拿出来了,你还想干嘛?”宁冰儿冷冽的责骂道,眼神里的痛恨让人看了一阵冰寒。
“宁大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啊,你看看我们公司有这么多员工等着工资过日子,这么一点钱,还是两个公司分,怎么可能?”老金哭丧着脸,就像父母刚死,面对亲戚来访时的表情一般强忍者哭泣,委屈得不得了。
“宁小姐,我们公司已经交货这么长时间了,一份预付款也没有收到,假如我不拿着钱回去,我工作也会丢的。”彭鹏更是无奈地说道,只是脸上的表情要当然一些,表情关于没有那么凄苦。
“小伙子,你只是丢工作,我可是关系着几百号员工的家庭和谐啊。”老金忽然转过身,一脸嫌弃和厌恶地看着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说道。
横空出来插一刀,抢生意的主谁会喜欢?
分钱的时候巴不得所有钱都是自己的,干活的时候巴不得所有人来帮助自己干活,这就是国人的弊病,更是一种植入骨髓的怪病。
都想不劳而获,或者空手套白狼,这样的技巧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的。
“金总,你们公司才区区十万块,我们公司可是十五万啊,你全部独吞,不怕把胃撑大?”彭鹏一脸戏谑地看着浑身肥肉的老金说道,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挑衅,还有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
“小伙子,话就不能这么说了,哪有这么比较的?”老金越说声音越大,有种倚老卖老的架势想要压下这个小孩。
这对父女就这样一会转头看着年轻小伙子,一会看看中年男人,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吵得不亦乐乎地争得面红耳赤,根本没有息战的准备。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利益面前没有兄弟朋友,只有敌人,都是对立面。
表情愈发凝重的宁国伟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断争吵,越演越烈,比谍战片还有精彩非凡,有些病态苍白的老脸更加暗沉和失落,不断地叹息和摇头。
在宁国伟的心中是不安,这么多年的的商场经营,只有别人欠他钱,根本不会自己欠别人钱的状况发生。
这不是一个面子问题,而是人性的丑陋,别人总把你的善良当软肋,强加给你承受不了的压力。
站在边上看戏的宁冰儿,冷峻地深思着,不知道如何抉择,是拿出康奕的卡解决眼前的难题,还是让父亲多尝尝人世间的冷暖和薄情?
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帮助父亲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可是最终理性战胜了冲动个,宁冰儿一直森冷而安静地漠视眼前男人的举动,甚至对于父亲的无奈她也无动于衷,毕竟他愿意为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而慷慨解囊,为何事情要自己买单?
最终宁冰儿轻轻做到床上,很淡定的玩弄着指甲,等着争吵的两人分出胜负,而自己带着他们去拿钱。
“行了,别吵了,你们今天必须拿到钱吗?”宁国伟使劲的拍带着轮椅,一脸无奈和失望地看着眼前的胖瘦男人,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痛苦。
还在热烈争执的两人忽然听到带着愤怒的吼叫声,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木楞地看着彼此,然后同时转头看向发声处,一脸无辜和惊恐地等着男人继续发声。
他们不知道宁总是要发飙,最后一分钱也不给,还是想到更好的办法,让他们都拿到钱?
“行了,别吵了。”宁国伟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眼光更加柔和和温柔的看着他们,双手紧紧拽着轮椅把手,身体有些微躬地向前倾,好似在像二位道歉,也像在和他们鞠躬,态度很虔诚,也很真诚。
“宁总!”
“宁总!”
两个男人都有些为难和羞涩地互看一眼,再看向宁国伟,这个一生都是先做人,再做事的男人,因为一场病变而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依然还这般坚强地撑起一个公司,他们觉得很惭愧地低下头,不再争吵,安静地等着他继续发话。
“二位如果信的过我宁国伟,那就明天下午,再来我的病房拿钱,我一定不会跑,在这等着二位到来。”宁国伟语气变得很温和,只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慷锵有力,丝毫不减硬气,眼神里的笃定能让人看出他的坚决和果敢。
听到宁国伟的保证,老金直接站出来,很淡定地看着宁国伟,脸上带着歉意和无奈,轻轻苦笑一笑,淡淡地说道:“好,我信你!”
从百康医药公司成立以来,老金就承担着医药公司百分之四五十的销量,两人相识几十年,这么一点交情和信任还是有的。
说着,老金上前轻轻地拍拍宁国伟的肩膀,像是给他一点肯定,更多少事传递自己的无奈和无助,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离开消失在眼前的中年男人,彭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宁冰儿,这个异常冷静和安静的女人,她脑子里又在想着什么花样?
经过几秒钟的观察和细看,彭鹏觉得就是自己多虑,宁冰儿根本无心关注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胆大起来。
慢慢走上前,一脸奸笑地看着宁国伟这位慈爱的老人说道:“宁总,明天我还会来,只是这八万能不能当成押金,给先拿着?”
奸诈、狡猾、小聪明,一秒钟的时间全部变现出来,把一个人本性表露出来。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更把生意没朋友,发挥到了极致。
“冰儿,从床头柜里拿出我的外套来。”宁国伟看着眼前一脸狡猾的小青年,不知识欣赏还是无奈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种看透而不说透的冷淡和漠视。
信任,是合作伙伴之间最简单的相处之道,而这个年轻人,利益熏心,未来的路不会走得太远,也不会走得太宽。